秦惊羽次日凌晨醒来的时候他还在身边,手臂紧紧地环在自己腰间,呼吸平稳,嘴角犹带一丝微不可见的欣然笑意。
不由得心中一动,以前每天自己醒来的时候,他早就不在身边了,不是去了军中,就是在书房处理政务,秦惊羽知道,他无非是想让自己能轻松一些,少一些为难,早日获得西夏皇室和士族阶层的认可,这件事,任重而道远。
青璃姑姑说的果然对,小别胜新婚,偶然的分离更能增加夫妻之间的情趣,昨夜和他几乎缠绵了一整夜,他还是不肯放开自己,和自己说了一夜绵绵的情话。
秦惊羽躺在他怀里,身体几乎和他紧紧地贴合在一起,连睡着的时候都不曾分开过。
秦惊羽怕吵醒他,昨日他的疲惫和憔悴,自己可是看在眼里的,身子不敢动,只偷偷抬眸,看着他的俊朗却不减温柔的脸。
丰神隽美,宛如雕刻的英俊冷硬的容颜,他闭着眼睛,看不到他的眼眸,秦惊羽却早已将他的眼眸记在心里,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
不过他很少笑,除了在自己面前,会展现他独有的温柔,秦惊羽知道他以前是南楚出了名的冷情王爷,不知道多少闺中女儿心生仰慕却只能望洋兴叹。
每当他朝着自己笑的时候,秦惊羽都能感到一阵致命you惑的邪魅,忍不住心生荡漾。
秦惊羽痴痴地看着他的脸,不由得心底暗叹造物主的不公平,忽听到一阵低低压抑的笑声,“娘子,相公好看吗?”
秦惊羽忽然反应过来他原来已经醒了,也早知道自己在看他,故意捉弄自己的,立时满脸通红,自己像个傻傻的花痴一样,呆呆地也不知道看了他多久,不被他嘲笑才怪?
立马闭上眼睛,假装睡觉,省得被他笑话。
一阵戏谑声响起:“我娘子真是非同一般的女人,睡着了还会脸红!”
秦惊羽睁开眼睛,赌气道:“你醒了多久了?”
他笑的十分可恶,“你看了我多久,我就醒了多久!”
秦惊羽浑身都发烫,将头深深埋在他怀里,樱唇紧抿,可恶的男人。
“娘子还没回答相公我好不好看呢!”他笑的一脸灿烂,继续火上浇油。
秦惊羽不想让他飞到天上去了,故意道:“勉勉强强过得去,还凑合!”
他笑叹,“原来只是凑合,凑合娘子居然还看了这么久?都忘了时间了!”
秦惊羽淡淡道:“是因为现在没别人可看!要是以后有别人可以看,我才不想看你呢!”他捉弄了自己,自己也不能落了下风。
他猛然翻身秦惊羽压在了身下,眸子上忽然覆了一层冰,散发的阵阵寒气笼罩了秦惊羽,眉头紧锁,房间内一室的旖旎气氛瞬间变得压抑,空气仿佛像是凝固了一般,他嘴角上面挂上了一丝危险的笑意,“娘子还想看谁?”
秦惊羽知道他在盛怒之中,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声音细如游丝,“开个玩笑嘛,何必那么介意?”
“是吗?”他笑得越发危险,秦惊羽暗暗叫苦,真是自作自受,之前还在回忆他对自己温柔魅惑的笑意,现在顷刻之间就变成了恨不得要杀了自己的笑意,秦惊羽后悔都来不及,真是不该和他较真,心思飞快流转,忙道:“看到叔夜之为人也,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将崩。”
他却不动声色,“娘子将我比作美男子嵇叔夜了?”
见他不为所动,秦惊羽苦不堪言,又道:“就算是嵇叔夜,也不及我相公丰神俊朗,壮志凌云,容光绝世!”
他终于神色稍缓,秦惊羽长舒了一口气,他深宠自己,深爱自己没错,可是只要涉及他的原则和底线的问题,就算是自己,他也不会姑息。
虽神色不及刚才那么危险,可还是冷冷地盯着秦惊羽,一语不发,他没那么好打发。
秦惊羽伸出双臂,抱住他,可怜兮兮道:“相公,其实我刚才看你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国风·卫风·淇奥》!”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真的?”他嘴角微微扬起。
秦惊羽忙点头,“真的,苍天作证,我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
他笑出声,一身怒气渐渐淡去,语气却愈发危险,“阿羽,你要记得,不管是你的身,还是你的心,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现在如此,将来也是如此,你以后再说这种话,我绝不会放过你!”
秦惊羽连忙保证,“不会了,不会了,以后绝对不会了,我怕了你了,再也不敢开这种玩笑了!”
外面内侍的声音打断了两人,“公主,上朝的时辰到了!”
秦惊羽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逃脱魔爪了,只不过一句玩笑话而已,偏偏和自己这么认真,这么较劲!
秦惊羽正准备说话,忽然他眼里疼惜之色一闪而过,眸光一闪,手指一动,就点了她的哑穴,秦惊羽就说不出话来了,他冷冷对外面内侍道,“公主今日凤体不适,尚在休息,明日再上朝!”
秦惊羽大惊,身体不能动弹,只能眼神狠狠地盯着他,这事是能开玩笑的吗?他到底想自己留下什么样的恶名?
外面明显是内侍迟疑的声音,慕容熙越不悦道:“怎么了?没听到本王的话吗?公主凤体要紧,朝政之事明日在理也不迟!”
内侍被他的声音吓到,“是,奴才告退!”
他邪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