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秦惊羽蓦然回首,却被眼前的一幕差点惊的呆住,哥哥枫怡然一身铁血战甲,神情决绝刚毅。
秦惊羽心下苦痛,自己还有这样一个亲人,哥哥。
记忆中,哥哥从未穿过战甲,他是七皇子,平日风花雪月,文采fēng_liú,秦惊羽平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他和一身冰凉战甲联系在一起的,可是现在,秦惊羽看着哥哥一身戎装,已然明白哥哥的心意。
秦惊羽对哥哥坦然一笑,“哥哥!”
心思晃动只在眼神流动间,哥哥只怕和自己存了一样的心思,若是西夏真的灭亡,哥哥也绝不会苟活于世,连哥哥这种俊秀温文男子都被逼穿上了戎装战甲,可见哥哥破釜沉舟之决心。
秦惊羽努力笑道:“哥哥,我们还没有输,我们还有机会,我们不会输的!”
枫怡然爱怜地抚过秦惊羽脸颊,欣然笑道:“我就知道阿羽不会放弃的,难怪父皇生前总说,阿羽要是生做男子该多好!”
提起父皇,秦惊羽的心凄凉不已,自己终究是没有见到父皇最后一面。
父皇,大皇兄,母后,哥哥,他们都以自己的方式宠爱着自己,只是当初的年轻气盛,终是未能体会他们一片苦心。
听青璃姑姑讲,虽然母后对自己日思夜想,却始终不肯派人将自己寻回,任由着自己在外面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说要好好补偿自己,母后一个人独自忍受着思女之痛,自己却浑然不觉,在自己的天空里面独自飞翔。
如今想来,只觉心痛得无以复加,现在,他们都退去了,自己便应该出来承受所有的责任。
“哥哥,欣贵妃娘娘如何?”秦惊羽镇住心神,轻轻问道。
枫怡然道:“还好,幸好有宫人拼死保护,退了出来,现在我已将母妃安置在寺院里面!”
秦惊羽道:“欣贵妃准许你出来吗?”这一去,生死难料,没是欣贵妃唯一的儿子,更何况,哥哥不是打仗的料,温柔皇子穿上铠甲,只为维护皇室的最后尊严。
枫怡然慨然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连阿羽都誓与西夏共存亡,哥哥我岂有退却之理?”
秦惊羽冲着哥哥嫣然一笑,真好,这个时候,还有哥哥在自己身边。
秦惊羽的灿烂笑容惊艳了枫怡然,惊艳了一旁的李肖,他们只觉怔怔无语。
秦惊羽道:“我们走吧!”
几人一路直回京畿军中,京畿军中尚有五万兵马,调动兵马的虎符在秦惊羽手中,再加上秦惊羽他们从宫中带来的万余兵马,一共是六万余人马。
“参见长公主,七皇子!”卫将军一见秦惊羽和枫怡然归来,立即参拜。
秦惊羽道:“有断龙石阻隔,突厥人一时过不来,不过也不可大意,卫将军,传本宫令,三军不可懈怠!另外,要派人时时关注城中动态!”
“是,长公主!”卫将军应一声,领命而去!
一旁的枫怡然道:“阿羽,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
秦惊羽沉默良久,最终吐出一个字,“等!”
等?枫怡然一怔,等什么?
秦惊羽知道哥哥的狐疑,唇角微扬,“夏光远以为这样就可以入主中原吗?”羽的传下自。
“阿羽说的是南楚援军?”枫怡然抬眸道。
秦惊羽轻轻摇头,“哥哥,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奢望着什么南楚援军?”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不管南楚的援军到或者不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意义了,突厥人都占领了西夏宫阙,不必再异想天开的奢望南楚援军!1a4gj。
枫怡然不解道:“那阿羽说的等是等什么?”
秦惊羽微微一笑,“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耐心,总会等到我们想要看到的东西!”
枫怡然忽然明白了阿羽的意思,这个时候,只能靠自己了,决不能再把希望寄托在南楚援军身上。
夏光远的突厥铁骑短短数日就攻陷了西夏,接下来的下一步计划必定是开始治理西夏,可是他很快就会明白,治理西夏远比他攻陷西夏难得多。
首先,他不可能将西夏所有的百姓都杀光,况且,夏光远说过,他要做天下之主,就不可能干出屠城的举动来,要不然怎么让西夏百姓心服口服?
中原百姓大多对蛮夷之族心怀鄙夷,绝不可能心甘情愿地接受夏光远这样一个蛮夷的统治,更大的阻碍还是西夏的士族阶层,大多清高,就算勉强折服在夏光远的铁骑淫威之下,也绝不可能心甘情愿地为夏光远效力。
夏光远很快就会发现,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西夏百姓和士族完全不可能接受他这样一个外来蛮夷的统治,必定会明里暗里受到掣肘。
更何况,突厥士兵不可能习惯得了中原的生活,他们在草原上是游牧民族,喝马奶酒,除了帐篷,就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短时间还好,时间一长,怎么可能习惯得了中原人住的砖瓦盖的房子,他们大多是粗犷之人,怎么受得了中原温柔旖旎之乡?
或许初时会觉得新鲜,时间一长,新鲜劲一过,各种不舒服便会接踵而至,生活不习惯,必定会导致军心不稳,更何况,西夏百姓绝不会对突厥军友好,暗杀突厥士兵的事情一定会接二连三的不断发生。
最大的问题是,突厥军和中原军打仗不一样,他们没有后备军需,所有的粮食全部靠烧杀抢掠,必定会激起西夏军民的强烈反抗之心,怨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