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蓉说着,掩面娇笑,却见影舞因自己的话苍白了脸色。心下不免纳闷,自己是说错什么话了么?
讪讪收了笑声,等了良久也不见影舞有什么话说,遂自觉的开口告退:“时辰也不早了,蓉儿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改明儿妹妹再来看您!”
影舞失魂落魄般轻轻“嗯”了一声。
姜蓉出了栖凤宫,途径御花园,正巧碰上出来散步的淑妃。
“娘娘万福金安!”
淑妃见姜蓉给自己草草的行礼请安,面上却尽是得意之色,丝毫不把自己看在眼里。小小的一个采女,竟如此目中无人。不就是凭着一舞得了一夜恩宠么?淑妃怒火中烧,面上却是平淡如水,不动声色:“姜御女真是好兴致啊!”
姜蓉笑笑不予置评,自己本就是路过,谈不上什么兴致不兴致。可姜蓉的不理不睬更是激起了淑妃的怒火,脸色阴沉了下来:“姜御女,本宫好心提心你一句:树大招风!你可要好自为之。”说着,长袖一挥,出了御花园。
姜蓉走后,影舞一直呆呆的坐着,耳边不停回响着姜蓉的笑言“若哪日你跳完整支舞,还不把皇上的魂儿都给勾去啊”。一句笑言,影舞胆战心惊。忆起母亲无数次的交待:“绝儿,羽化之舞,万不可随意跳来。不然,将有性命之忧。”
若可以,影舞一生也不愿舞这羽化之舞!
“娘娘,姜才人求见。”
短短半月,姜蓉由秩正八品的采女,一路晋升为秩正五品的才人,深受皇上宠爱,看红了众多女子的眼。一时间,后宫之中,无人能敌。
“姐姐这是在忙什么呢?又在为皇上缝制冬衣呢。姐姐真是心灵手巧,妹妹都羡慕死了。”姜蓉说着拿过影舞才刚开了个头的冬衣把玩了一番,丢到一边,退下皓腕上的镯子,炫耀道:“姐姐,你看看这镯子。昨儿个晚上皇上亲自为我戴上的呢。”
影舞不甚在意的瞥了一眼她手上的镯子,又打量了姜蓉面上的神色:骄傲,得意,锋芒毕露。迟疑半晌,终究开口劝到:“蓉儿,木显于林,风必摧之!”
姜蓉听她如此说,面上有些不悦:“姐姐怎么也说起教来了?这样,妹妹以后可就再不来了。”
影舞无声哀叹。姜蓉正当圣宠,听不进这些话,自己能有何法?只怕再这样下去,她必将招来祸端。
日子一天天过着,天气渐渐冷了,影舞的冬衣也缝制了大半。这日影舞正在窗前细心的缝制着冬衣,莹然匆匆进来,气息不稳的禀报:“娘娘,不好了,明瑟宫,出事了!”
影舞只觉指尖一疼,米粒般大小的血珠冒了出来。看着那血红的颜色,她突然有了种很不好的预感。
急急赶到明瑟宫,宣璘早已去到了明瑟宫,陪在柔嫔身边。连一向很少走动的向太后也赶到了明瑟宫。
明瑟宫内,太医宫女,站满了大半间屋子,看着甚是热闹,只是此时,谁也没那个心思去热闹。
在来的路上,影舞已经从莹然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有人在柔嫔的安胎药里下了毒,还好柔嫔跟前的宫女发现得早,及时打掉了柔嫔手中的药碗。可一时情急,用力过猛,连带着柔嫔不小心摔了一跤。而那下药的宫女,却偏偏是栖凤宫的人。
待影舞进得内殿,向太后一脸不郁的开口:“此事,皇后可得细细查清楚了。”
身着浅碧色宫装的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见影舞进来,急忙手脚并用的爬到她跟前,抓着她的裙摆,哭着求救道:“娘娘,皇后娘娘,您得救救奴婢啊。您说过会保奴婢平安的。皇后娘娘,救命啊......”
一句话,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影舞心下一沉,无奈苦笑。从自己做皇后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没发生过什么大事儿,自己也就天真的以为,这后宫或许并没有那么复杂黑暗。现在看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大牢内,影舞屏退众人,独留自己与那下药的宫女。
“你叫什么?为何诬陷本宫?谁派你来的?”
“回禀娘娘,奴婢叫沫儿,是栖凤宫打扫外院的宫女。奴婢没有诬陷您呀,不是您让奴婢这么做的么?”沫儿一脸无辜的看着影舞。
“你一个打扫外院的宫女,本宫见都未曾见过,又怎会派你去下毒。说,到底是谁叫你诬陷本宫?”影舞动了怒,厉声喝道。
沫儿被吓得跌倒于地,手腕上的玉镯碰到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影舞循声看去。翠绿的镯子半掩于袖间,通透晶莹,质地细润有光泽,是个上好的镯子。可此时,影舞却希望自己能没见着这个玉镯。
“不错的镯子。”影舞亲手取下镯子,握在手心,只觉冰凉刺骨。“本宫甚是喜欢,送给本宫,可好?”
沫儿不知影舞为何突然又变了脸色,好脾气的跟自己讨要镯子。虽然这镯子自己很喜欢,可现在是皇后问自己要,自己能不给么?只得呆呆的点头,表示同意。
影舞拿了镯子,一声不响的出了大牢,直奔——聚荷宫!
径直来到聚荷宫,屏退众人,质问悦雅道:“为甚麽?”
“什么为什么?悦雅不懂皇后您在说什么。”悦雅却不疾不徐,面色如此的反问回去。
影舞只觉有苦难言,将玉镯摆到悦雅面前。悦雅见了玉镯面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皇后娘娘,这是要送悦雅礼物么?”说着拿起玉镯饶有兴致的鉴赏到:“质地细润,翠绿通透,颜色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