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影舞留在了那个小木屋,宣璘却在第二日一大早回了军营。他们的幸福时光就只有这么短暂的一晚!
为了影舞的安全,宣璘将身边最精锐的暗卫小组——七暗,留在了小木屋。为了不让影舞觉得无聊,还特地派人将凤盈送去了小木屋陪她。其实,这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不让她出小木屋,不让她再以身犯险。
战场,那是只属于男儿的地方!
夕阳西下,影舞站在院中眺望远方渐渐西沉的落日。已过了五日了,她日日被困在这小木屋,对外面的局势是一点也不知道。她不知道平安城是否保住了,也不知道宣璘此刻身在何方,是否平安!
凤姨从屋子里出来,正好看见她在发呆,便打趣道:“又在想你的情哥哥了?”到现今为止,她还不知道影舞是当今皇后,而她口中的“情哥哥”就是当今皇上。
影舞回头,微笑:“凤姨又取笑我。”
凤姨走到她身边,歪着头定定看着她,看了很久,久到影舞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才开口问道:“既然你如此担心他,为何不去找他?”
影舞闻言,叹一口气:“我又何尝不想。”只是,他答应了他不会再让他担心,更何况,这四周暗卫密布,她想出去也出不去。
凤姨不知她心中所想,只道:“既然想,那为何不做?害怕?害怕战场险恶?还是不想让他分心?”
影舞看着她,答不上来。或许二者皆有,又或者一个都不是。
凤姨转过头,看向远方,幽幽道:“人人都说,战场那是属于他们那些男人的地方。那我们女人,就只能待在家里织布绣花,等着他们的归来么?”
影舞不知如何回答,索性沉默不语。如果能让她选,她宁愿做一个本分的女子,安心待在家里,等待丈夫的归来。可是现在,她没得选!
“我听说,平安城已经被辰军占领。可他们似乎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派去的只是先行部队,还不到五千人。其余的都驻扎在城外,此刻正与我军两相对峙。战争,一触即发。”凤姨说着叹一口气:“哎~一场战争,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丧命。”
计划失败了么?那影舞突然觉得越发心急!
“哎,不说这些了。”凤姨转开话题:“你看你,头发都不知道好好打理一下。虽然这里就我们两,可作为女子的妆容还是要注意的啊。要是你的情哥哥突然来了,见你这披头散发的样子,还不给吓跑了?”
影舞面上一红,低下头去。这些年一直都是莹然在帮她梳头,现在她不在身边,她也懒得去打理。
想到莹然,影舞没来由的联想到那夜在树林中遇到的那个黑衣人。没错,那夜那黑衣人给她的熟悉感就是她和莹然待在一起的那种感觉。难道.
“走,进屋,我给你梳一个你母亲当年最喜欢的发髻。”凤姨打断影舞的思绪,说着拉她进屋。
凤姨让影舞在铜镜前坐下,解开被她随便绑在发上的发带,拿起梳妆台上的鱼骨梳,仔细为她梳起头来。
“以前,我也是这样为你娘梳头。那丫头,最爱缠着我为她梳头。”凤盈回想起还是少女时的幸福时光,情不自禁笑了出来。
影舞却没注意到她的表情,低着头,心里只想着莹然以及那夜遇到的黑衣人。黑衣人会是莹然么?如果是,那她来这里有什么企图?她会是叛徒么?
“不会的,不会的!”影舞赶紧自己反对。不会是莹然的,她一点功夫都不会,而那黑衣人功夫那么好,怎么会是她呢?肯定不会是她的!影舞内心深处不想承认那个黑衣人就是莹然。
“什么不会?”凤姨不明就已。
“啊?”影舞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摇头:“没事,没事。”
“诶,别动。”凤姨赶紧制止,可还是完了:“你看,刚梳好的,又乱了。”
影舞看一眼铜镜中的自己,头发凌乱不堪,那模样,让她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
“还笑!”凤姨故意板着脸训她,可看到她无辜瘪嘴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好了,坐好,我重新给你梳。”
“嗯。”影舞乖乖坐好,就像小时候等着母亲为自己梳头一样。心里不由涌起一股暖暖的感觉!
凤姨仔细为她梳了个流云髻,又在鬓边为她簪了朵紫罗兰的绢花,左右端详了下,才道:“好了,你看,喜欢么?”
铜镜中的影舞,看着清秀淑静,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影舞一阵恍惚,她突然想起封后那日的装扮。金色凤冠,庄重的凤服,华丽富贵,可她看上去却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孝。现在,自己竟也蜕变成了这般模样。
岁月,果真是个奇特的东西!
“乘天还没黑,我们出去走走,散散步吧。”凤姨建议到。
影舞笑着点头,轻轻“嗯”了一声。言罢,和凤姨手拉手出了房门。
出了小木屋,凤盈带着影舞在四周闲逛。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走着走着,就不知到了哪里。想再原路返回却发现,她们走过来的路突然消失不见了。影舞四处查看,都无结果,好像,那条路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影舞不由皱了眉头。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警惕的将凤姨护在身后,环顾四周。
果然不出她所料,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向她们靠近。影舞第一反应是:跑!
“开跑!”言罢,拉了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