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莲,生在极阴之地,靠吸食瘴气为生,既是毒中珍品也是解毒圣药,有多少人穷其一生也不能找到。这样的宝贝,曾为‘毒公子’的老爹怎会轻易放过?
要解至阳的烈焰红唇,唯有这至阴的血莲!
杨毅匆忙赶回家中,取了血莲便又快马加鞭的赶回栖凤宫冰窖。
冰窖里宣璘用内功护住影舞的心脉,熬了整整一日也到了尽头。在看到杨毅闪身进入冰窖后,再支撑不住,昏倒在影舞身边。
杨毅叫人影把舞和宣璘都送回栖凤宫内,又遣人去太医院请来太医帮忙。
杨毅从怀中掏出一个老旧的檀木制的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放着朵干瘪枯萎的花朵,花瓣微微泛着黄。
“这......恕老夫愚昧,这就是杨公子说的——雪莲?”他活了六十多岁,行医四、五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雪莲”。
“此血莲非彼雪莲!”杨毅也来不及解释,急急吩咐道:“还烦请李太医为娘娘扎针,封住周身穴道,护住心脉。”
李老太医领命,从随身药箱中拿出针来,小心为影舞扎针。
杨毅取过早已备好的青花大瓷碗,将血莲至于碗中。取出随身带的匕首,划破手腕,任鲜血滴在血莲之上。
这时宣璘幽幽醒来,正好看到杨毅用刀割破手腕取血。不知为什么,他极其讨厌这样的场面,遂不耐烦的问:“你在做什么?”
杨毅也不回头,专心看着碗里血莲的变化,回答道:“喂血莲!”
“喂血莲?”
“要想解皇后的毒就得用这朵血莲。血莲嗜血,草民正用血喂养它,等它再度开放,便可解毒。”
所谓血莲,生时只是一朵毫不起眼的略带透明的小白花,唯有以血养之才会浴血而变,化作真正的血莲。这也是为何许多人穷其一生也不能找到的原因之一。
宣璘推开杨毅,抓起桌上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划破自己的手腕,以自己的血养那嗜血的血莲。“皇后是朕的皇后,要喂血莲也该由朕来喂,就不劳阁下费心了!”
杨毅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站不住脚。看着宣璘阴沉的面孔,他只得握着手腕,站在一边,苦笑。他说的没错,那是他的皇后,要救也该由他去救,与自己何干?只是,这样的事实,让杨毅心里很不好受。
碗里原本干瘪枯萎的花朵,在受到鲜血的浇灌后,仿佛活了般,慢慢舒展开花瓣。那泛黄的颜色也渐渐变成淡红,再到绯红,到最后变得殷红。拇指般大小的白花变作了巴掌大小的赤红花朵,娇艳欲滴,好像是才从枝头摘下来一般。
血莲盛开,接下来就是怎样让影舞服下。影舞昏迷不醒,要她自己吃,定是不可能的。
宣璘因失血过多,又多日未好好休息,此刻脸苍白得吓人。他却顾不得这些,一心想着,该如何让影舞服下这血莲。她昏迷不醒,不能自己吃下,那自己喂她吃下就是。
杨毅看出宣璘的心思,连忙制止:“万万不可!血莲剧毒,皇上若食下,只怕会立刻中毒身亡。”
那该如何?眼睁睁看着影舞死去?他做不到!就算会死,他也要一试!
“等一下!”杨毅心惊,他不敢相信,堂堂一国之君,竟会为了一个女子舍弃自己的性命。“皇上,草民有一办法,只是......”
宣璘斩钉截铁的突出一个“说”字!
“烈焰红唇能克制血莲,那只要有烈焰红唇就能有办法!”
“可是现在上哪儿再去找烈焰红唇?”李老太医在一旁插嘴问道。
杨毅目沉如水:“皇后娘娘!只要我们催发娘娘体内的毒素,再取娘娘的血服下便可。只是......”杨毅目光投向宣璘,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这样风险比较大,而且皇上和皇后同中此毒,一株血莲,怕是不够。”
宣璘看看床上的影舞,沉思半晌,果断开口:“就照你说的办!”
“皇上,不可啊!”老太医竭力反对:“这可是关乎皇上性命,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儿啊!望皇上以大局为重!“老太医重重叩下一头,继续说:“老臣愿代替皇上,为皇后解毒。”
宣璘看了眼地上的老太医,轻缓却坚定的说了句:“朕的皇后,朕来救!”
杨毅取下李太医扎在影舞身上的银针,又就着那针在影舞伤腿上扎了几针。几针下去,影舞通体血红,身体滚烫灼人!烈焰发作,必须得加快动作才行。若稍有差池,影舞就会有性命之忧。
杨毅利落的手起刀落,划开影舞的伤腿取出半盅毒血,递与宣璘。却还是犹豫着开口说道:“望皇上三思!”
宣璘接过瓷盅,毫不犹豫的仰头喝下。紧接着将血莲放入口中,嚼碎,扶起影舞,以嘴对嘴,将血莲度于影舞口中。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犹豫。
站在一旁看着一切的杨毅,自愧不如。若换做自己,自己能做到这般毫不犹豫么?恐怕不能!
宣璘将血莲悉数度给影舞!强撑着等到影舞身上的红色稍微退去后,才放松神经,任由自己昏睡过去。
影舞醒来的时候,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口渴的厉害,便张嘴想叫人,试了几次都不能发出声音,反倒把喉咙扯得疼得厉害。最后终于叫出了声,声音却嘶哑得吓人!等了良久也没见人进来,影舞提高声音又叫了一声:“来人!”
屋外打扫的二妞听到屋内影舞的唤声,犹豫再三还是斗胆进了内殿。
影舞见进来的是个陌生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