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受伤了?”听到有人受伤,梅仁理一颗心揪起来,千万不要是她,她武功高强,一定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不是夫人,是镖局的镖师。”还好不是夫人受伤,否认老爷一定会抓狂的。担心夫人会出事,老爷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人憔悴了不少呢。
“那就好。”梅仁理放下心来,随即又着急问道。“那她人呢?”
青砚摸一把额头的汗,不知如何开口说夫人的最新动向,“这个......那个......夫人......”
“她怎么了?回娘家了?”梅仁理猜测道。
最近和大当家聊了很多,知道了关于些许她的江湖事,虽说不喜欢她到处闯荡,但多少了解她那不拘小节和肆意飞扬的性子。
对她来说,东门允或许只是朋友,没有男女之情,可他的观念中,男女有别,不可越雷池半步,女子要三从四德,要以夫为天,要谨守女子的本分,行为要检点,要懂得避嫌。
可在她七岁时岳母不见,之后岳父常年不在家,她八岁就拜师学艺,十多岁就涉足江湖,女子该学的礼仪,该明白的道理,在没人教的情况下,她应该是一样都没学。
所以不难理解她的性子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模样,因此他下定决心,从现在开始努力教她学习该有的礼数。以前让她看《妇德》《女诫》都反应那么大,可以想象依她霸道、以自我为中心的性子,那些礼数她一定学不来,所以此刻正在发愁,用何种方法去教她?
反复思索了几天后,梅仁理打定主意,这次自己退一步,先找她认错,把她接回来后再慢慢的想办法教导她。
青砚摇头,艰涩的开口,“听说,夫人和东门公子等人山上挑土匪窝去了。”夫人可真不消停,老是这样惹是生非的,可真是......让人极度无语!
“我就说吧!”大当家耸肩,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梅仁理气的额头青筋直跳,双手握拳垂在身侧,好,很好,非常好,真有她的!竟真上山挑土匪窝去了,麻烦不上门,她自己还多事的招惹去,真是--惹是生非!
“老爷?”从没见老爷气成这样过,一张俊脸严重扭曲,变的狰狞起来。
梅仁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很好,没事。”
真的没事吗?青砚和大当家又不是瞎子,要真是看不出来他生气,那眼珠子该抠下来当珠子踩了。
当天下午,梅府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孟青松和孟玥婷。这两个客人,门房不敢轻易请进去,只好把人挡在门外,请示之后才请到前厅。。
三人寒暄一番后坐下,梅仁理也不啰嗦,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孟兄和孟姑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孟青松笑道,“没事,就是多日不见,过来看看你。”
这要放在以前,两人来府上找他无可厚非,可是现在......孟玥婷接连写了好几封信给他,他没有打开看,全扔在书房的抽屉里,所以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猜二人此行的目的。
前厅只有他们三人,当着另外两人的面,孟玥婷说话也不拐弯,很是直接道:“梅大哥,我能单独和你谈谈吗?”每封信都石沉大海,她在家坐不下去,就上门来找他,希望可以私下谈谈。
“这......”梅仁理有片刻的犹豫,他大约可以猜到孟玥婷想和他说什么,只是两人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已不可能重新开始。不过,既然她找上门,借此机会把话说开也好,定定深思,他说道,“孟姑娘,这边请!”
两人来到花园的凉亭,青砚奉上茶后,在梅仁理身后站定,孟玥婷朝他使眼色,示意他下去,青砚装作什么都没道,定海神针似的动也不动。
梅仁理瞧在眼里,只好开口:“青砚,你下去吧!”
“是!”青砚撇了撇嘴,不情愿的退下,希望什么事都不要发生,这样夫人回来后他才好交差啊。
目送青砚离去后,梅仁理浅笑道:“孟姑娘,请用茶!”
孟玥婷伸出芊芊玉手,轻柔的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随即嘴角漾起一抹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喜欢喝龙井。”
梅仁理神色微怔,随即道:“她比较喜欢喝龙井。”为了不让她误解,他说了谎,不管是龙井、铁观音还是别的茶叶,或者是白开水,她都是一饮而尽你,从不品尝各中滋味的。家里待客不是龙井就是碧螺春,下面的人应该是随手拿了一样来,并不是特别为她准备。
孟玥婷的笑僵在脸上,垂下双眸,借着放茶杯的动作掩饰尴尬的神情,静默片刻后,她带着几分幽怨抬头他,“梅大哥,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印象中,孟玥婷从来都是温婉含蓄的,话说的如此直接坦白,这还是第一次。他以为只有像万人迷那样口无遮掩、毫无忌讳的人,才会说出如此不知羞的话,没想到......
“孟姑娘,往事如斯,何必耿耿于怀!”
“我忘不了啊。”孟玥婷睫毛眨了眨,眼角滚出晶莹的泪水,梅仁理手探入袖口,要掏出自己的手帕给她拭泪,可想了想,觉得不妥,便作罢。
“我当时吓坏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抬起水袖擦去眼角的泪水,带着浓厚的哭腔哭诉着,“梅大哥,我只是不小心犯了错,为何你不能原谅我呢?”
“孟姑娘,我并恨你,所以无需原谅。”他是真的不恨孟玥婷,是他欺骗在先,他有什么立场去恨她呢。
孟玥婷不置信的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