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糊里糊涂和自己的心理咨询师睡过之后,凌思聪还不知道,爱情,不需要忍耐。
他的思维就像一个规格方正的箱子,他年轻的生命就在这个四四方方外表宅心仁厚善良单纯的小箱子里打转。
他坚信,他心里住的人是他的大嫂,并且,将持续住下去。
但命途中总会有那么一个让他方寸大乱的人出现,他之所以坚信暗恋是条射线,有始无终,是因为他不知道,那个名叫林潆,逆生长性格活泼的女孩子,会在他的生命力扮演什么角色。
但当他知道时,已经晚了。
凌思聪一直是个乖乖孩子,家里的老幺,最小的那个一般最得宠,但因为大哥英年早逝,母亲对他的怀念与日俱增,当然,母亲对他这个小儿子依旧厚爱得紧。
独独除了二哥,母亲不止一次在他面前絮叨,二哥是个阴沉的家伙,对,母亲说起二哥时,那洁白的皱纹横生的面部鲜少会有表情,一般都是皱着眉头,声音立刻尖了起来。
那种对自己儿子不同寻常的偏见,让思聪这个乖宝宝很无奈,多说无益,最后,便也不再劝母亲善待二哥了,因为思聪知道,那不大可能。
那天,二哥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他发了那么大火,甚至扇了他一巴掌,就像他早晨从林潆的床上张皇失措地爬起来,哆嗦着穿衣穿鞋,头也不回地逃跑一样,做了个十足的缩头乌龟一样。
他没想到,暗恋着的大嫂竟然是自己的心理咨询师的闺蜜。
事情一下变得很复杂,雪上加霜的是,他在耶稣面前发过重誓,他要保持贞洁,直到结婚chū_yè,他是在网上查到有这样一个组织,大家相互诉说心事,诉说对男女之事的看法,他信仰基督教,敬爱耶稣,他是个同龄人里的怪孩子,有着显赫的家世,雄霸一方的哥哥,和德才兼备的性格,但不善言辞,性子单纯,成了他和女孩子交往的最大障碍。
但他并不寂寞,在初高中,同学们懵懵懂懂早恋甚至做出初尝jìn_guǒ的事时,他有耶稣信仰着,他懂得克制自己,说服自己,不要蠢蠢欲动。
也许还是受了家庭环境的迫害,让凌思聪和凌衍森走了两条南辕北辙的路。
凌衍森是鄙视婚姻的,他生活早一片阴暗的沼泽里,对婚姻什么的早已失去信心。
但凌思聪却不同,本质上的仁厚和乐观,父母的貌合神离更激起了他对婚姻的向往,他想要营造一个小小的家,所以,他觉得婚姻是神圣的,是值得用干净的身体等待的。
直到,处男之身终结在刚向自己告白,并且被拒绝嘤嘤哭泣失魂落魄的女孩子手里。
林潆就像小时候玩吹泡泡球时吹出的那种泡泡,阳光下五彩斑斓,美丽多姿,绮丽而炫目,象征着七色光棱的美好的一切,活泼而孩子气,但她的职业却又让她本身具备母性的光环,女人的柔软知性,她是个多面性的女子,她喜欢穿波西米亚风格的衣服,常常身体上挂着大串大串风格迥异的珠链,她乐此不彼,那张淡淡粉色的樱桃小嘴,给他做心理辅导时,缓慢而富有弹性,和他闲暇时聊天,却又叽叽喳喳个不停,她就像一面多面镜,千姿百态,每多接触一次,就能发现她不同的一面。
但谁让他一眼喜欢上的便是静态的类似一副上号山水墨画有些笨笨但在事业上又精明能干的他的大嫂呢。
最悲剧的是,他之前并不知道那个美丽而细致的女子,是二哥爱着的妻子,不,那时候的二哥很混蛋,兴许已经爱上,兴许只是不曾发觉罢了。
就那样草率而凄凉地结束了暗恋,凌思聪怀着一颗草编般千疮百孔的心,毕业了。
同时,在对耶稣的忏悔也在每日早晨阳光初生的状态下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凌思聪觉得仅仅是这样的忏悔,语言的祷告或许功力还不足以让耶稣原谅他,在醉酒的状态下,抑制不住身体的本能,竟然在结婚之前过早亵渎了自己的身体。
虽然模糊的记忆中,那一夜,在林潆蛇一般柔软丝滑的身体上,无论身心,他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可以说颠覆了他之前对男女之事偷偷摸摸的一切幻想,那一晚上太过激烈,被林潆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带着,他在她身体上驰骋,以至于过了太久,他偶尔还会想起她身体上那股淡淡的好像牛奶的味道,夹杂着她细细密密的汗,濡湿了他的呼吸,还有她的浅唱低吟,婉转悦耳,那是名为清欲的晚歌。
以至于毕业后多个午夜,总是不由自主的梦见那一晚上模糊的片段,然后就夜半三更低咒着从床上爬起来,裤裆湿透,粘糊糊的,他有轻度洁癖,半点都不能容忍,总是摸黑打开卫生间的灯,半夜用冷水洗内衣裤。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他莫名其妙被同学带入一家研究所当实习生,那时候那家研究所还没和心理研究社合并。
但等到合并仪式启动的那一天,当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扎两个常常的辫子,一身随意的波西米亚风格的女子踩着高跟,那莹润光泽的双足就好像踩着他的心,一步一步踏上主讲台时,他除了口干舌燥,目光发僵,面红耳赤之外,再做不出任何反应。
他想他是缩头乌龟,那就当一辈子缩头乌龟躲着不去见她就好了。
但很显然这是耶稣给他的该死的惩罚,惩罚他禁不住yù_wàng,把身体交付给了别人!
林潆那双亮晶晶的眼四下细细扫视,几千人中,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