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天jing分布东、西、南、北各个方位,身上同时升起暴虐、诡异、浑融、飘渺的不同气势,像四根交织的铁链,将我死死锁住。
空中雷云咆哮,火浪翻滚,不时闪过耀眼的光芒,照得四人的脸忽明忽暗,犹如鬼魅。
我不为所动,目光缓缓扫过天烈、天蜡,落到西面一个相貌清矍的老者身上,道:“这位就是沙脉的天河沙族长?光看长相,本座还以为族长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类。”
天河沙闻言摇头:“沙脉历代族长,都由获得传承的阿修罗王担当,老朽只不过是侍奉阿修罗王的奴仆,哪有资格窃据此位?”他声音浑厚如钟,皮肤红润光洁,双目似有无尽沙河缓缓流动,使人不自觉地沉溺其中。
其余三个天jing的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天烈不耐烦地吼道:“跟他废话什么?早点干掉他,把阿修罗王的传承夺回来。”
我好整以暇地道:“本座身上怎么会有阿修罗王的传承?各位搞错了?”
天蜡冷笑一声:“阁下身为北境之主,何必揣着明白当糊涂?你下有个叫无颜的杂种,偷取了神圣的阿修罗王传承,你乖乖把他交出来,我们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小命。否则,定要血洗鲲鹏山,杀光你们这些卑贱的劣等生灵!”
听道“无颜那个杂种”时,天河沙虽然面不改se,但情绪明显波动了一下,不满的念头清楚无误地映照心镜。弦线立即见缝插针,借助天河沙一刹那的心绪波动,悄然探入对方的jing神世界。
“血洗?天蜡族长好大的口气。”我指了指下方纠缠厮杀的战场,“谁血洗谁还不准呢。”
天烈仰天狂笑:“这小子还真以为他是什么北境之主了。天隐。别再玩了,让他见识一下。”
天隐似笑非笑,口中发出连绵不绝的尖啸声。下方,天jing阵势陡变,前军外移,转成两翼,中军接连冲出十队天jing,前后有序,怒龙般扑向石堡。
一队形如侏儒的天jing冲在最前头。他们**上身。肚脐眼又大又深,像一口口泉眼般喷涌气浪,气浪散发成一圈圈呼啸的波纹。这些波纹触及法阵,相互碰撞,立即搅乱阵法的正常运行。后面九队天jing一股脑儿地冲过法阵,一队天jing咧开占据了大半个脑袋的血盆大口,对准石堡,大肆咆哮。
吼声震耳yu聋,响彻云霄,淹没了所有的厮杀声。连高空的雷鸣也听不见了。石堡随着惊人的音量摇晃起来,岩石渗出一道道裂纹,无数妖兵耳鼻溢血,肌肉被震得犹如一堆烂泥,软软瘫倒。
另一队天jing犹如飓风般高速旋转,气浪形成一道道猛烈的暴风,卷向石堡。“轰隆隆!”石堡摇颤着倒塌,碎石乱砖四处激溅。
仅仅是一盏茶的时间,石堡便告摧毁。剩余的数队天jing悍勇杀入。他们有的奇伟雄壮,刀枪不入;有的形如火焰,熊熊升腾;有的快似闪电。动若幽灵,犹如摧枯拉朽一般屠杀妖军。吉祥天的长老们拼死施展各种法术,挡在前面,掩护妖兵节节后退。
转眼间,天jing扑向第三座石堡,接着是第四座,第五座在妖怪们的哀嚎惨叫声中,十队天jing势如破竹。纵横披靡,一口气向上攻陷了数百丈山域,接近了鱼尾末端。
天烈得意地狞笑起来:“你这个蠢货,先前只是摸清你们的底细,玩玩罢了。我们这等出身杀戮的高贵种族,哪里是你们这种柔弱族群可以比的?
天隐娇笑道:“你法力再强,也难以在此等大战役中发挥作用。我们也不想对你赶尽杀绝,只要交出无颜,就容你安然离。”
天蜡yin恻恻地接道:“你大概以为自己很厉害,可惜这个世上,还没有四名知微联杀不掉的人。”
我莞尔一笑:“已经有了,他叫楚度。你还错了一点,不是四个知微联,而是三个。”
四个天jing微微一愕,我大笑一声,袍袖一抖,袖里乾坤发动,无颜从我宽大的袖口里掉了出来。
一把抓住无颜的脖子,五指深深扣入咽喉,我不看他愁眉苦脸的模样,淡淡地道:“天河沙族老,你可以退下了。若不乖乖听话,我立刻杀了无颜。”
天烈不自禁地踏前一步,贪婪地盯了一眼无颜额头流转的沙漏,怒道:“你做什么?还不快把他交给我们!”
我从容道:“只有活着的无颜,才对你们有用。要是他死了,阿修罗王的传承会自动离开,寻找下一任宿主。不定,各位运气好,阿修罗王的传承自己找上门来。”
“你威胁我们?”天蜡面se一变,森然道,“你要敢杀他,我们定将你碎尸万段,屠尽魔刹天每一个生灵。”
天隐瞥了瞥沉默不语的天河沙,道:“阁下死了这条心,我等是不可能接受要挟的。何苦为了一个你不可能得到的阿修罗王传承,与我等结下生死大仇呢?”
我淡然道:“我没兴趣做什么口舌之争。我数到三,天河沙若不离,我立刻杀人。一!”
“你敢!”天烈、天蜡满脸怒容,jing神剧烈波动,弦线趁隙潜入。
天河沙直直地凝视无颜,喃喃地道:“果然是我族的沙化血脉,比我想象中更纯净完美。”
“二!”我毫无表情地喝道,弦线借助天河沙心中的情绪波动,将之放大,生出玄妙的变化。
“三!”我指一紧,鲜血溅出无颜咽喉,他的眼珠像死鱼般鼓凸出来。
“不要!”四个天jing神se骤变,齐声呼道。
天河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