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一片,密集的暴雨声越响越急,压得人喘不过气一艘艘战船沿着澜沧江顶风破浪,一路远航,驶往红尘天与魔刹天的天壑——香草峡。
我轻轻拨开海姬、鸠丹媚纠缠的腿臂,悄然下床,收拾好衣冠。随后走到舱门前,正yu离开,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描金绘彩、锦缎叠铺的牙床上,海姬犹在酣睡,嘴角兀自带着一丝浅笑,曼妙-的**向内蜷缩,大腿紧夹,白腻的香臀隆起动人的两瓣弧度。在海姬边上,鸠丹媚呈大字型地躺卧,分开丰满健美的长腿,露出隐秘沟壑,高耸的ru峰随着呼噜声一起一伏,盈盈震颤。
想起昨晚不停歇的香艳放纵,我不由心中一荡。也许是对未来惶恐不安,海姬也彻底放开矜持,与我和鸠丹媚颠鸾倒凤,纵情投入。
前途未卜的压抑似被欢爱冲淡,紧绷的情绪也随之放松,但我深知,过犹不及,一味沉迷温柔乡只会消磨自己的意志。
硬起心肠,我带上舱门,走上战船的甲板。
放眼望去,前后战船连绵,汇聚成蜿蜒长龙。这些战船高大结实,皆由阿凡提的生花妙-笔所绘。
刚过寅时,妖兵们大多还在船舱里熟睡,只有几个负责放哨的妖兵手执兵刃,分立船首、船尾,jing觉地观察四周的动向。
舱底两侧,各探出数百只船桨,整齐如一地搅动水浪,带动战船疾驰如飞。
“参见魔主大人。”妖兵们看到我,立即匍匐在地,恭谨跪拜。
“早就和你们说了,在我面前,不用行这样的大礼。”我温和地说道,将他们一一扶起,同时运转生螺旋胎醴·将碧se的生气由手掌送入他们体内。
妖怪们顿时jing神一振,疲se尽去,脸上不由流露出感激的神情。自从我正式登位魔主之后,除了发放丹药法宝·我每天都会为妖怪亲手疗伤,输送生气,甚至花大量的时间讲解法术奥妙-,陪他们闲聊。彼此的关系也从敌对陌视,到ri益亲近。
“没什么异常?”我站在船头,了望四周,红尘天快要变成汪洋泽国·途经的好几座城镇都被洪水淹没。
“禀报魔主,暂时没有发现异动。大概还需行船七ri,才能抵达天壑。”一个为首的羊妖说道。
我踌躇了一下,道:“尽量加快速度,发放的丹药我会加倍赐下。”不知为何,我心中总觉得有一丝隐隐不安。
“咯嚓!”左侧船舷突然发出细微的开裂声。循声而望,只见一只幽黑的利爪探出江面,抓在船舷上·撕开深深的裂缝。
“是水鬼!”妖兵们发出惊呼,纷纷围过去。
水花溅开,一个似人似鬼的怪物冒出江面·利爪扣住船身,跃上甲板。它的下半身是一团旋转的yin雾,散发出幽冥死气,上半身像浸泡得发白的腐木,肌肉僵硬,唯有双爪漆黑。它的脸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只是稍显浮肿,渗出一点点黑斑,目光冰冷而呆滞,充满毁灭的杀意。
妖怪们大喊着·十多柄长矛前后刺中水鬼的胸膛。“噗噗”,锋利的矛尖如击败革,顶在水鬼僵硬的肌肉上,难以刺穿。只有羊妖的长矛破开皮肤,扎入半分,溅起一蓬腥臭的汁液。
水鬼发出嚎叫·挥爪一拍,将长矛纷纷打断。
“自从幽冥河水倒灌澜沧,淹没原野,就陆续出现了这种水鬼。”阿凡提闻讯掠出船舱,对我解释道,“他们原本是正常的人、妖,受了黄泉气息的侵蚀,才逐渐变得半人半鬼。”
我无言苦笑,原来这些水鬼是由我一手炮制出来的。
水鬼和妖兵们战作一团,它行动如风,下身的yin雾急速旋转,移动起来快如鬼魅。力气又大得惊人,双爪连续拍飞了几个妖兵,顺势抓起倒地的羊妖,举到嘴边,埋头就啃。
足尖一点,我直掠数丈,手掌犹如刀锋划过,切在水鬼的肩膀上。“喀”的一声,汁液喷出,水鬼的一条膀子应声折断,被它抓住的羊妖也摔倒在地。
羊妖陷入了半昏迷,被水鬼咬破的脖颈已经开始腐烂,一点黑se的尸斑正在缓缓扩散。我一手按上羊妖脖颈,生死螺旋胎醴循环转动,将伤口的死气吸入,转化为生气,重新送入羊妖体内。同时挥出右掌,将扑上来的水鬼另一条臂膀也斩落下来。
黑斑迅速褪去,羊妖恢复了清醒。水鬼兀自不依不饶,向我猛扑,全然不知疼痛和畏惧。
我飞起一脚,踢翻水鬼,将它牢牢踩在脚下。水鬼拼命挣扎,口中发出古怪刺耳的嚎叫。
生死螺旋胎醴运转,死气被源源不断地从水鬼体内抽出,它的挣扎渐渐微弱,下半身慢慢消失,上身苍白坚硬的肌肉开始软化,然后流脓,腐烂,最终化作一滩面目难辨的腥臭烂肉。
“魔主神威!”一个肥头大耳的猪妖欢呼道,“以前被水鬼咬伤的兄弟都会死,什么丹药也不管用。这下好了,我们不用怕了。”
另一个兔妖不安地道:“魔主大人,是不是天地破灭,所以才出现水鬼这样的怪物?”
“楚度倒行逆施,荼毒天地,才孽生出诸多魔怪。”我随口应道。
“魔主大人,天地坏空又加剧了。”阿凡提仰头望天,脸上浮出浓重的忧se。
透过厚重yin晦的雨幕,偶尔可以望见天空中,一道道犹如实质的裂纹。这些裂纹纤细如丝,微微颤动,仿佛随时会崩溅开,从天上震落下来。
“一定和天jing入侵有关。”我沉吟道。话音刚落,轰然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