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征憋着一肚子疑问来到长孙洪烈书房前时,里面灯火通明,隐有话音传出,似乎这长孙家家主正与人密谈校园全能高手。长孙洪烈的私人助手让狄征稍候片刻,说是家主正与人商讨着要紧事。未了,房里却传来长孙洪烈的声音,竟要狄征进去。
狄征顾不得助手脸上那异样的表情,推门而入。.
灯光如水流泻,狄征只见书房中除了长孙洪烈外,还有另外一个中年男子。该人身形挺拔如松,白面无须,脸上挂着善意的笑容。他一付书卷气模样,站在长孙洪烈的身边就如同大家贵族里的总管角色。
“来来来,狄先生来得正好,让我为你们两人介绍下。”长孙洪烈亲热牵着这书生气十足的男子走到狄征跟前道:“这位是柳士初柳先生,柳先生家传绝学《混元天罡气》乃不世法决,和蜀山练气宗的《万物根源典》有莫大的渊源。”
狄征仔细观察,果然这位柳先生精气内敛,或许因为修炼正道绝学的原因,在他的眼轮中却一圈金芒,极是摄人。
长孙洪烈说罢,又拍着狄征的肩膀对柳士初道:“士初啊,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狄征狄先生。别看他年轻,但他所习却是世间罕见的《紫天炎决》。如今狄先生一身修为亦至地品中阶的境界,相信很快就能突破到上阶,四十岁前问鼎天位也并非不可能的事,前途无量啊!”
狄征不想长孙洪烈竟当着另一位先生如此夸奖自己,暗暗感到不安。果然,这柳士初身上本来平平淡淡的气息,突然于无波中激起一道波澜。可这人修养极好,转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柳士初微微笑道:“狄先生如此年轻便有这等修为,实在让士初既羡慕、又嫉妒。”
狄征知道长孙洪烈不着意地使了一记小手段,当既在他们这两位先生之间造成某种程度的隔膜。柳士初的资历比狄征只深不浅,但长孙洪烈却暗示狄征的修为不在他之下,而且潜力比他更加巨大。
如此一来,柳士初自然视他为竞争对手。而为了打压狄征,柳士初必定比以前更加勤快替长孙洪烈卖命。
长孙洪烈寥寥数语,便让一位先生级的人物对家族保持更大程度的忠心。这些手段,狄征自问是学不来,也不想学。
和柳士初寒暄几句后,狄征单刀直入道:“大爷,我有事想请教你。”
“哦?狄先生但说无妨。”
狄征看了看柳士初,心中犹豫是否该说。长孙洪烈看在眼中,随既道:“士初是我的老臣子了,狄先生有什么话也不必瞒他。”
柳士初立时谦让几句,但那眼中却不由自己地微微露出傲色。狄征看在眼中,心中不由苦笑。自己若非欠了长孙胜北的人情,也不会和这南方大家扯上关系。更别说莫明其妙地被长孙洪烈点为先生,可现在,自己虽无心如此,落在有心人眼中却成了权势的竞争对手。
狄征甚至在心中考虑,等幽儿之事完结,他和长孙胜北之间也算是两清了。到时,他还是回琅海市过他的逍遥日子算了。
长孙家能够给他的东西虽然很多,可狄征却不愿受人束缚。
这些念头在他脑海里一掠既过,他既不想再呆在长孙家,自然对长孙洪烈的顾忌便少了许多。抬起头,狄征朗声问道:“大爷可知,独孤家的人已经出现在上海?”
长孙洪烈暗道奇怪,狄征似乎在一瞬间脱胎换骨似的。从原先的有些拘束,突然变得坦荡起来。这种气质上的变化非常奇特,长孙洪烈隐隐想到了什么。但现在不是追问的好时机,何况狄征一语道出压在他心上的一块大石头,知道这年轻的先生终是知道了一些他不愿意外泄的事。
“哦,竟然有这种事?独孤家的未必太不把我放在眼中了,敢大摇大摆跑到我长孙家的地盘上,也不怕来得去不得?”长孙洪烈立时露出怒色,便如同一个刚知道真相的人似的:“狄先生告我,是独孤家哪个不眼的东西来了?”
狄征暗叹,自然长孙洪烈不肯轻易就范,只得继续说道:“大爷,狄征不是傻子。大爷以为这样能够把我唬弄过去吗?今天晚上,我遭到埋伏。知道埋伏我的人是谁?一个是暗香阁的桃千媚,一个是独孤氏的独孤无心!此二人皆举足轻重,以大爷的算无遗策,会让两个这么重要的人物来到上海都不知情?若真如此,长孙家凭什么和独孤氏南北对峙?大爷如此做法,狄征非常失望!”
长孙洪烈听得脸上神色数变,一边的柳士初忍不住怒斥道:“大胆,大爷的事轮不到你来过问。即使你身为先生,在长孙家拥有超然的地位。但别忘记,这地位是大爷给的,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礼?”
狄征冷笑,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怕挑明了说。本人从来没想过当长孙家的什么先生,只不过在蓬莱时欠了二公子一个人情,才有了长白之行,却不料因此而受大爷赏识罢了。”
他看着长孙洪烈继续说道:“狄征愚笨,不懂变通。只知道二公子离去时把幽儿小姐托付给我,我既应承了他,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护幽儿周全。今晚来找大爷,无非是想问问大爷,为何竟帮外人来害自己的儿子?”
狄征从长孙洪烈的表情已经肯定,桃千媚和独孤无心能够肆无忌惮地在上海市绑架捉人,定然已经得长孙洪烈首肯。否则长孙洪烈再怎么不喜欢幽儿,碍于面子也绝对不会让他们轻易得手。
长孙家能够和独孤氏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