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你这回子祸闯大了!
苏浅呆如木鸡的看着严清哲的肩侧,黏糊的胃液伴着酒精浓厚刺鼻气味,呕吐的秽物一点点从他的大衣上淌落下;严清哲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苏浅怕得双腿都直打哆嗦了,怎么办,能怎么办?苏浅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严清哲有严重的洁癖,苏浅双眼一闭,不敢看下一幕:等着严清哲把佳佳从背上过肩摔。
再次睁开眼,没有预想中的人仰马翻,没有他发发大气的破口大骂,苏浅对他突如其来的反常诧异万分。严清哲强忍着近在咫尺的腥臭气味,眉锁深扣,墨眉起伏如嶙峋的山峦,面门侧到一边,极力的压制着口吻中的怒火。
“快开门,闻着这味道,我胃里不舒服。”
苏浅顿时从他稀罕的好脾气中清醒过来,立马从佳佳包里翻出公寓的钥匙,慌忙的开了门;麻利的拿了一堆抽纸,想帮严清哲擦掉一身的污秽,严清哲一脸铁青之色,轻摇头示意不用了,反正这衣服自己不要了。
将秦佳佳安全的放回床上,苏浅第一时间想着了眼前的严清哲,愧疚在心,不由的软着声音提醒了他一句。
“快回楼上洗洗吧,你别往心里去,为难你了。”
严清哲快速的脱下大衣,仍在一边垃圾桶边,只穿了一件黑丝绒的手工织毛衣,那股腥臭的味道怎么也散不去,搞得一胃子泛恶心;不便久留,严清哲扭头就朝门外走,情绪不明的留下一句。
“打整好她,你也早点回来。”
“嗯,好。”
苏浅心惊肉跳的回了一句,直到严清哲离去后,整个人才活过来,一背脊的冷汗虚惊了一场。看着床上熟睡的秦佳佳,苏浅揉着滚烫的双颊,死丫头,你倒是安枕无忧的睡大觉,知不知道差点闯了大祸,还好他今天反常的好性子,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救你。
帮佳佳脱去了厚重的羽绒服,仔细的将秦佳佳周身被角掖好,捂住鼻子拎着她满是酒气的外套,轻缓着脚步出了房门。突然发现外套兜的一角,一张纸崭露出了一角;苏浅倒希望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只是一看见那张纸,自己再也无法平静了。哪是什么纸,分明是5万的支票!
哪儿来的钱,这可是一笔不小数目的钱;清楚分辨潦草字迹,上面赫然署着一个陌生的名字:池上博野,苏浅心中一下子萌生了太多的疑惑与不解:佳佳的酩酊大醉,和这来路不明的5万,还有这个身份神秘池上博野,到底有什么关联?苏浅不敢继续深想下去,她不想把佳佳置于那些阴暗的猜想之中。
我相信你,佳佳;所以我等着你给我一个解释,一个可以说服我胡思乱想的说法。
满怀心事与担心的苏浅,回到了公寓,看见洗浴出来的严清哲,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用润湿的毛巾擦拭头发。你不是买的有电吹风吗,怎么不用?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只是在他电话响起的一瞬间,苏浅似乎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他压着声音,低语在电话边,怕吵醒了谁一样;暮然回记起卧室里睡觉的秦诺,他的小心翼翼一下子明朗起来。苏浅的心,被的他不着痕迹的细腻,如热锅上的凝脂般,融化了。
苏浅怀揣着明晦难辨的心情,取了一张干净的新毛巾,趁他电话之际,默默的站在他身后,替他擦拭起湿漉漉的头发。这样的体贴来的突然,前一刻还专注在电话里的事,这一刻无法将心思收回;严清哲眼睛不由的翻跳了几下,随之嘴角荡漾开的清俊笑容,表示欣然接受这难得的温柔,电话的口吻也变得不耐烦,三言两语的就将电话结束了。
“刚才对不起,佳佳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你为什么道歉?又不是你的错。”
严清哲停住了苏浅擦拭头发的手,反握在自己掌心中,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苏浅认真的打量着严清哲,今天他特别不对劲,包容度也是前所未有的大,你的反常把我搞糊涂了。他的大度,琢磨不透,也不知道把接下来的话题给延续下去;苏浅很想说,怕你发火,一旦出口,多半又是一件鸡飞狗跳的头疼事情。
“我脾气看来真的很坏,都怕了。”
略带溺爱的捏上苏浅的侧脸,眼里柔情似水的哼怪了一声:你哟。
是他吗?苏浅一遍遍将此刻眼中的严清哲放大,在放大,直到自己的眼中只能装载他一人;不能相信,曾经清傲自负的你,却颜笑轻狂的在自己的耳际边。
“你别担心,我又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男人,和一个女人斤斤计较;今天这一遭,当是我还秦佳佳一个情,毕竟欠了的,终究要还。”
都说温柔的男人最吸引人,苏浅终于明白了这话的真谛,这样风姿卓越的男人,配上他的温柔,谁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的柔情,比他的暴戾更可怕,面对他的强硬,她可以反抗,可如狂澜的温柔,自己只能束手就擒,步步沦陷。
“那……我欠了你……”
苏浅一句话说了半截,无法在继续下去;聪明的人是自己能觉察出端倪,严清哲大手一览,将她拉入胸膛,耳鬓厮磨;他身上的味道,原来是如此敏感熟悉,不由环上他腰的手,清楚的告诉自己的贪恋。
“还,利息还有很多很多,我不是说过,你很可能还不起,我是出了名的高利贷。”
他的身体无律自摆,轻晃着怀中人,谱出一首甜甜的歌,诓哄着她就范。
“浅浅,晚上我们一起窝沙发吧。”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