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勺香甜的冰糖血燕窝下口,李若若胸口憋气倒是缓过来了。
“若若,今天和严家老大相处的怎么样。”
李若若翘动的睫毛煽动了几下,未曾在意身旁母亲的关切之色,心中盘着自己的看法:大人们对这事情还真是上心,难怪他会那么个深恶痛绝的样子,连她也觉得父母干涉的太多了;营建在利益上的婚姻,多多的扼杀在萌芽。
女儿一副内敛的表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自觉的推敲起李家老爷子叮咛的一番话,仔细想来也是目无道理:若若从小性格沉稳,心细如尘,事事面面俱到,处理问题手段也是难得的老成;比之师师,的确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师师的性子太直率,且心系严家老大身上,两家安排相亲的事情,到现在还瞒着她。想到这一点,李母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李严两家的婚事是势在必行之事,如何瞒得住那痴丫头?
进而想想,李母秉着商量的口气,接着把未问完的思量给接下去。
“若若,要不也见见严家老二,严家两兄弟皆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两兄弟对比之下,你才有个底,虽说是相亲,但还是得你喜欢才行……。”
这话一进李若若的耳朵,自然听出了个味道,这如意算盘也打的太过精细了。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碗,母亲的属意她何尝听不出来,不过自己不是他们手中的傀儡娃娃,有些事情得挑明态度才行。
“妈,所谓‘忠臣不侍二主,好女不嫁二夫’,你有想过一旦这样做,不就是成了驳严家的面子了?”
李母脸色一白,李若若反驳之言分量未免也过重了些,还未嚼出味道,李若若接着把自己的话延续下去。
“我和严家大少相亲,是父亲和严老爷子一手安排的,若这时,我们去闹出和他们家二公子相见的事情,你让严家怎么想,父亲的颜面怎么搁,这不是自家人煽自家人的脸面吗?”
“这……”
李若若严色以待,看着一脸窘色的李母,母亲的小九九,还不是为了那个愣头愣脑的妹妹,按她的想法,最好和严家二少连上,自己和严家二少拉上关系,顺了父亲的意,她亦也顺水推舟把师师推给严清哲,岂不是两全其美?不过她算错了一点,自己之所以会心甘情愿的接受两家的联姻,最主要的原因是对象是严清哲,若真顺了母亲的意思,和未来的小叔子有这么一遭,这成了什么跟什么?想到这一点,李若若不免一阵齿寒,偏心也过了点,都是自己的女儿。
偏心归偏心,不过形势是站在自己这一边,得把话说个通透。
“妈,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你也是知晓的我性格,若无意,我根本不会从巴黎回来的。”
李母听着大女儿这番话,知晓她性子冷傲执拗,现在这个“理”在袒护之下实难写清,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小女儿,担心之色又浓郁了几分。
“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你妹妹怕是没那么容易唬弄过去。”
李若若手指流连在食指上的钻饰上,往复的摩挲着它的光泽,轻启着莹润的朱唇,悠悠然然的说着。
“既然知道是唬弄不过去的事情,不如摊开倒好,越掩饰越是伤害,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我和严家大少的婚事,岂是我们一张嘴堵得住的?”
“你说什么!?”
客厅惊天一声划破满是尴尬的气氛,回想起第三个声音,声线刺耳的拉尖;李母面色巨变,一回头就看见自己的二女儿站在自己的身后,娇容满是疑惑、惊慌、愤怒的杂糅之色;李若若一如既往的沉坐在沙发上,倒不觉得什么好怕,迟早要来的事情,不如一次说个明白。
“什么意思,什么婚事,严家大少?阿哲?”
李师师疾步上前,审着神色慌张的李母和淡定自若的大姐,自己再大条,自然也能明白刚才大姐话中的三分意思。
“师师,有话好好说,你先坐下。”
李母的软声细语,李师师一下子肯定了里面暗藏的猫腻,纤手一挥挡开了李母的手,好啊,自己穷尽心力维护的男人,到头来却要拱手让给自家人,日防夜防,真真家贼难防。
“李若若,我就知道你回来没什么好事,一回来就跟我抢男人,真是国外待久了,人也放浪惯了,连自己妹夫也要勾引?”
话未尽,客厅就想起了一声响亮的耳光,只见李若若玉手在空中划下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面色巍然不动,毫不容情。李母见这么一遭,哪儿坐得住,慌忙起身护住李师师,责难起李若若。
“若若,姐妹间怎么能动起手来?你过分了!”
李师师怎么吃得这样的委屈,仗着李母维护,哭得雨带梨花般期期艾艾,李若若瞅着她们这一出,心中半点软念皆无,冷呵道:“妈,就是你从小把师师娇纵惯了,你要护她到什么时候?”
“李若若,你个不要脸的,妈,我不管,我和阿哲从小就说你们说定了的,这事我不答应!”
“师师,你好好说,若若,你是姐姐,什么事情上让着妹妹。”
让?李若若讥讽的在唇边扬起一丝嘲弄,姐姐这个虚名从小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只要她李师师看上眼的,就得贴标签认主,别人休想染指半分?除了父亲平日还护着自己点,她从来瞧不出一碗水分平过。
“若你李师师能把持得住严家大少,事情何以至此?妈,其中的厉害关系不用我多说,师师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