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清明的思绪像飞驰在畅通的高速公路上,苏浅醒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消失地无声无息的严清哲,除了床上另一半床单上凌乱的褶皱说明他存在过,了无痕迹。
沉淀过一夜的的清早,空气新鲜的像苏浅手中的刚出炉的小面包,让每个细胞都焕然一新的鼓胀起来。他似乎变成了一种情绪,忍不住要去斟酌他,不自觉的打扰自己镇定。
溺在自己的思考中,包里手机突然叫嚣起来,生生的吓了苏浅一跳,凑近一看,一个陌生的号码跳跃在屏幕上,犹豫了半响,苏浅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
带着疑惑的试探问了一声。
“苏浅,是我,清平。”
他的声音暗哑的低沉,相当疲惫。
“你没事吧?”
苏浅礼节性的询问了一句,电话对面的他听起来不太对劲,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昨天等了很久吧。”
“没,猜想你有事,我等了一会就回去了。”
撒了个慌,在他面前,她从不曾提及他哥的事情,正如她不敢在严清哲面前说她和严清平的,纠结的关系,复杂的情况,保持沉默是最好的方法。
“你不想知道我昨天去哪儿了吗?”
这一问,苏浅被难倒了,心思缜密的苏浅怎么听不出此刻严清平的心情,进退不得。被动的就着他的话,苏浅问下去,尽量把语气放在朋友之间,生怕自己表错意。
“你在哪儿?”
“纽约。”
暗着声线,严清平凄寂的蹦出二个字,苏浅停在耳朵里,冰凉凉的冷心,一向开朗的他,太过反常。
“噢,你好好保重自己,这个时间纽约应该是晚上了,昨天早上还看见你在公司,今天你人就在纽约了,累坏了吧。”
“累坏了。”
毫不避讳的倾诉自己的感情,令苏浅窘迫地舌头打结,并不希望把男女之间的关系复杂化。她不知道他发生了事情,无法着眼自己的安慰,朋友的身份,她没有过多权利去干涉他的生活,只能说一些嘘寒问暖的话。
“吃饭没有,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都不想吃,心里烦得慌,就想和你说说话。”
有时候,人都会像个孩子,需要别人哪怕一点点怜悯。
“嗯,你说,我听着的。”
她等待着他的倾诉,而电话的一头只是陷入无尽的无言,空伴着断断续续的喘息,苏浅懂得,欲言又止的伤痛,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拿出来晾晒。
“清平,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翻不过的山,一切都在你自己。”
苏浅有过太多这样的经历,心情不是随便的甲乙丙丁都能理解的,要看得开阔,才能越过;人就太过在意,反而变得敏感,即使是别人一个无意的笑容,都会变成自己情感崩溃的受力点。
“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累了,我想去休息了。”
“好,你自己在外面照顾好自己,晚安。”
他的晚安,她的早安,空间上的差距。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声音比先前情感好了许多。
“虽然晚了,但我还是想亲口对你说一声:‘苏浅,生日快乐’,我挂了。”
“清平!”
苏浅急急得唤住正欲挂断电话的他,慌乱的心里却没找不到说辞,只能略带抱歉的说着:“谢谢你。”
“好。”
电话那头只剩下一声声嘟鸣,似遗憾,似无边,翻涌着各自的心情,各自思考着,苏浅从耳际放下电话,心里却不轻松,曾经以为他是个快乐常伴的人,原来也逃不过自己的脆弱。望着对面车水马龙的马路,个个路人皆是面色迥异,心里,都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