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悟在浴室里洗澡,原本晚上他想带我一起去浅海游玩,只是今晚海上风浪大,不宜出船。他说那里有条银河,活的银河,说我一定会喜欢的;然后明早我们得起个大早,一起去看海上的日出,他说你看见太阳从海平线上缓缓升起来,挣脱黑夜的束缚,一定会被那一幕给震撼住。一抹坦然在嘴角油然而生,现在的我对你话,一点都不会怀疑,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全然不会感到寂寞。
听着那隐隐约约的海浪声,潮涌在我心间,阿悟,你本来就是我生命里最震撼的风景。
(慕容清哲插叙)拭着我耳廓里的水,顶着一头还未来得及擦干的湿发,我走出了浴室。一个热水澡后,我才发现今天我和苏浅真的玩得有点疯,身体有点想立刻贴上床。一出浴室门,我才发现室内的光线变暗了许多,浅浅定是累了先睡了;我倏然放轻了脚步,本想将头发吹干,突然怕吵到她,也只能返回浴室,对着镜子拿着那张润湿的毛巾,在湿漉漉的头发间反复擦拭着。
擦拭着头发,我脑子里在细想着此刻的问题:白天那个小玩笑,这会儿俨然变成了迫在眉睫的尬尴;一张床,两个人,如何安置?b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样的经验我不缺乏,可自打和苏浅旧情重拾后,我们很少有这样尬尴的时候,我已经是三十岁的男人,而此时却满怀着青涩少年的心境,进退两难着。大约对方是苏浅,我不愿意勉强她做不愿意的事情。星河大帝
现在该如何是好,我无奈的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片茫然。
正值感怀之时,身后突然一个怀抱将自己圈住,骤然震动了周身的神经,我倏然地睁开眼睛,透过跟前的镜子将此时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穿着浴袍的苏浅正在我身后抱住我,像一只乖巧的小猫蹭着我的后背,顿时间这股巨大的震撼驱散了我白日里一干疲倦。我顺着她圈在我腰间的双手,按住她的手背我在我的手中,缓缓地转过身来,认真地审视着眼前的她;她不似我记忆那个生怯的苏浅,一双柔水的双眸正目不斜视地望着我,如一汪清澈的湖水般清澈见底,我能确定她此刻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做出此番举动,可心中还是有一条界线在约束着自己,不能轻易逾越。
面对着苏浅突来的柔情,我变得很被动,还是警醒地提醒了她一句。
“若是你不愿意,别”
我还未能将自己的提醒表达清楚,苏浅已经挣脱我的双手,踮起脚尖抚上我的肩头,用唇封住了我的嘴,我如脑冲血般定在她跟前,瞪着一双圆鼓鼓地眼睛,看着苏浅将这个吻清雅地完成,有种惊艳的完美。我心中的紧张在紧拽的双手间形成了一层汗,大概是看惯了轻轻淡淡的苏浅,突然由她来操控我们之间的主动权,显得十分手足无措。我像个木头般杵在洗漱台前,半响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不知是光线还是错觉,苏浅的脸上也是染上了一层桃红的绯色,她缓缓地放低了自己的头,双手收回到自己浴袍间那个束结,那微微在颤抖的手拉着结的一角在延展着,她腰间的蝴蝶结倏然松散开来,她有点慌乱朝四周转移尴尬,双肩稍稍一收,那件宽大的浴袍如褪去的蛇皮般落在地上。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脑子像火药库爆炸开了。
一个女人,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在一个男人面前将自己的衣衫褪去,那是为爱放弃的自尊。
这一刻的她比我要镇定的多,沉淀好了自己,苏浅缓缓抬起自己先前低下的头,再次看上我,那染上桃红的双颊间抹上了清丽的笑容,腮畔荡漾开的梨涡酝酿着如糖似蜜的甜,我迷醉了,再也没有什么约束能压制此刻的冲动,我低下头就吻上她樱色正艳的唇,将苏浅紧紧揉我怀里,如获珍宝
今夜的我,因为别样的苏浅,我不能自已
这样的夜,注定了苏浅的不眠;离别的倒数,在我脑子里倒计时着。
我轻轻调整了下自己的位置,往床下缩紧了一些,好让床头那盏小灯能清楚地映澈出他的样子。身边带着微笑沉沉睡过去的阿悟,我目不转睛地记录在脑海里;手从被单里缓缓地抽出来,在他一尺开外的地方拢上他的面容,我不敢触碰他,怕此刻忘情的我会弄醒他。在昏黄灯光的投影下,我的手影拂在他脸上,一点点划过他的眉,划过他的鼻梁,划过他的脸廓,划过他的唇,突然他眼皮下的眼珠微微动了动,我如个惊慌的小偷赶紧收回了手,紧闭上眼睛装睡过去。
过了好几分钟,耳边都是一片安静,我才虚虚地睁开眼睑再次望上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美梦中,我才安下心来继续大胆地看他。只是越这样望着他,我心中的酸楚就益发明显,直至我眼角那行悄然无声的眼泪滑落至枕边,清楚地听见它尘埃落定的声音,我知道我的时间到了,是时候离开了。
再留恋,我终是留不住的。
屏着生息,我蹑着手脚取了衣物,躲进浴室里穿戴好。然后光着脚板绕到他那边的床头,取了他定上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