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外公,你是想说什么?!
思绪瞬间被那潜藏着的意识给占据住了,池上博野的忠告莫名在自己脑海里回响起来。和严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自己,不过是严家权势较量的工具,失去了利用价值后,弃之如敝!
望着奄奄一息地严如林,严清平倏然启动了自我防备,不敢在将严如林口中任何一字收入脑海。
永远,满是决绝的意味!
严清平惊骇地退后一步,警觉地注视着病床上倏然躁动起来的严如林。氧气罩上那白愠越发明显,在彰示着严如林急速加快的呼吸;额头那白发苍苍的刘海之下,早已是虚汗淋淋;那直直注视着严清平的双眼,渐渐在泛白;那使尽了周身力气的手,在半空中微微颤抖;而那心率器显示屏上,心率线形态在杂乱的起伏着,墙上的紧急灯突然闪亮起来。
而严清平,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忘了应做些什么,该做些什么,放任这一切继续着。
那迟疑不过是半分钟的时间,严如林的呼吸渐渐拉不出来先前的急促,如熄灭中的火焰渐渐式微,那先前还直直盯着严清平的双眼,逐渐成线地瞌合在一起,满布皱纹的眼角一行浊泪,伴着那倏然垂下的手,掉落下来。
心电仪中一声警鸣绵绵不绝,如吹起了哀歌般肃然了寂静;心电显示器上一行直线,如陨落流星在天际划过后的尾线,再也见不到起伏。
严清平愣住了,短短不到一分钟时间,他经历了一场生死的抉择;而他为自己选择了一条不归路,以严如林的猝死为代价。
终于,即将攀上顶峰的严清平,只剩下孤零零地自己。
纽约时间下午16点13分,一张白裹单缓缓将严如林那永远沉睡过去的脸覆上,退出了重症室,医方正式宣布严如林因突发心力衰竭,抢救无效死亡,享年7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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