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问一句,好吗?可这么短短的一句就哽住了喉,他们谁也问候不了彼此。
勇气的付出很有回报性,启开了月白的皓齿,慕容清哲顺从的在卤蛋咬下了一口,苏浅的一番心意总算是被他给领下去了;似乎是慌张这样的优待,慕容清哲还未咽下第一口,就急急地将整个鸡蛋衔住,一口吞到嘴里。而这样狼吞虎咽的结果,只是让自己在苏浅面前更加狼狈不堪,老大的一个卤蛋要一口消灭掉,的确还是要点技巧的,尤其是心不在焉的人稍有分神,就如慕容清哲一般一下子就给噎住了。
“你慢点!噎着了吧,这里有麦茶,你赶紧喝点。”
将温热的麦茶递到慕容清哲的唇边,苏浅细心的把麦茶一点点送进他嘴里,又无微不至的圈上他起伏的后背,拍拍抚抚,又拿过纸巾摊在自己的手心,柔声细语的对他说。
“吐出来,吐出来就没事了,别吞了,吐出来。”
一双清澈的眸子如一对发光的红宝石被噎得通红,哽闷感刺激眼泪一盈,模糊了慕容清哲的视线,低着头凝视着那张雪白的纸巾,倔强的将嘴里的鸡蛋碎末一点点,再一点点硬生生吞进肚子里,一股胀喉的难受却直逼着自己豆大的眼泪掉落下来,落在了那张纸巾之上。
浸染开的眼泪,像是一朵朵冰花溅开了一般,在雪白的纸巾上傲然绽放,犹如霜雪酷寒里的梅花,不多不少,一滴,两滴,三滴,直直将此时心绪不定的苏浅吸引过来。
梅花三弄,情苦难言。
一种震撼悄无声息的袭上心头,苏浅蓦然收回手,被他的沉默一同卷入到无言之境。他的眼泪,第一次真真实实的落在自己手里,这个曾经觉得是失去了哭感的男人,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在自己面前抒发悲伤,感染至深到了苏浅都凝滞了自己的呼吸。
轻轻地抿动着涩而不干的双唇,苏浅咀嚼着这片尴尬,一脸严肃的沉着的慕容清哲,苏浅竖着敏感地耳朵,聆听着他抑制不住的打嗝,那样的努力压制它发作,和本能抗衡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还是把苏浅划在了自己悲伤世界之外,让关心他的人猜,再猜,猜不透他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