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悄然地停在了这一刻,苏浅倏然止住了脑子里那些电影回放般的记忆,忆如潮水不断的侵袭着自己,情绪变得莫名的敏感。不自觉的将自己放在另一个角度,去琢磨当下处境的慕容清哲:在道义上别人都说是他对不起自己,可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同样折断了他身后的翅膀,囚困在这小小的世界里?
迷茫笼上心间,惑而不解颇有雾里看花的不真。无意识之间,无解的苏浅豁然翻开自己手中的手机,翻开那条已经过期的短信,是林安安临别的赠言:
相顾无言,爱无定所,用宽容为心中支起一片辽阔,爱之所以广博是因无悔。爱有代价,愿你的每一天平平顺顺。
凝望着短信里的字字,铭刻于心般清晰,苏浅多日来难以纾解的心,独独换来一声叹息。恍然明白自己纵容这一切发展下去,不过是不了,不了这心中的旧情,无怨亦是无悔。如此的感触让苏浅感到害怕,极度的害怕,似乎它在以不可估计的速度在自己的心中衍生开来,悖逆了自己所有定下的原则。
不了情,如一首唱不完的歌,在缄默之中不断的回旋,重复。
清明时节雨纷纷,绵长不断的细雨倾诉着春天的故事,用一种温柔抚慰着这个带着冰冷的城市,试图融化每一个人心间的棱角之冰。
淅淅沥沥的小雨,似乎让这个店子的门庭过于冷清,门可罗雀,宽阔的马路上一望无垠的空旷,半响不见一个人影经过。在这样生意清淡的日子里,罗晓晓似乎并不感到无聊,纤长的手指绕玩着布尺,素手托香腮,凝着痴痴地目光呆望着仓库一角静坐着的慕容清哲,秀色可餐原来是指这个味道。
慕容清哲并不是无所事事的坐在那里,即使能,在裁剪台边的秦佳佳也不会让他清闲的观望着,把一对各色的亮珠、水钻、琉璃石混在一起,直接扔给了这个大男人,不咸不淡的甩出了一句:把这些弄混的饰品分门别类。连一个落座的地方都没有,慕容清哲就那么坐在仓库的一旮旯角,提起一百二分精神,一把一把将那些混在一起的珠子慢慢的分筛出来。
当然店里今天苏浅不在,给一个顾客送设计稿了,秦佳佳这个老板娘自然是最大的,谁能对她说个不呢?罗晓晓看着慕容清哲那专注的样子,他不累,自己眼睛都有些心疼的发酸,自然知晓这是秦佳佳在挑他的刺,丁是丁卯是卯的东西怎么会一下子全混了,看来秦佳佳这女人真是“初老症”发了,生生折磨这么一个叫人尖叫的帅哥。想起前阵子自己无端被秦佳佳这个老女人臭骂,心里就直呼不快,要不是苏浅再三劝解,自己还真不想在你这干下去了。
他微翘起的小嘴角,不时的抿动几下,那模样落在罗晓晓眼中真是让人有股神魂颠倒的感觉,感叹造化之神奇,居然能够创造出这么个极品。墨色的眉是起伏的远山,狭长饱满的双眸是夜空中闪烁的星子,挺拔的鼻梁是连绵的山脊,分明的面线刚毅有力,朱润的唇,古铜的肤,一波一波的侵袭着逐渐沉沦其中的罗晓晓,这个神秘的男子就像个巨大的磁铁吸引着自己,无力自拔。
满是暖昧的眼睛容不下其他风景,自然注意不到身边多了一种不祥的气氛在靠近,罗晓晓含笑带痴的欣赏着,太舒服了;秦佳佳一脸黑线站在罗晓晓身旁,顺着她的目光顿时明白了这丫头在花痴些什么,一把大力的推了罗晓晓支在手掌的头颅,突来的袭击,差点没让她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罗晓晓,你看饱没有?口水都快流一地了。”
从痴想之中惊觉而醒的罗晓晓,慌张的抹了抹嘴唇四周,没有口水啊?吓死自己了......怒目相对上身边并立着的秦佳佳,又立马蔫下快要爆发的脾气,换上一副不情不愿的倦怠样子。
“秦姐,你干什么捉弄人?差点闹出人命!”
一口伶牙俐齿的丫头,一见到有姿色的男人就把持不住了,转而淡淡地睨上那边不问耳边事的慕容清哲,你还真是个无处不祸害的妖孽,哪里你都可以掀起风浪来。
“我看你还是找个地缝钻算了,要是再让你这么看下去,指不定你会把持不住的扑上去献身!”
切!罗晓晓面对秦佳佳的奚落,心中不觉得一声嘲弄:你个老人女懂什么?大概是荒久了,都快变成男人了。想到这个念头,罗晓晓只是表现在嘴角那一丝狡黠的轻笑。
“秦姐,我这是关心同事,看你说的跟什么龌龊事情一般。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这几天我问了他几次,他都不应答我?怪奇怪的。”
秦佳佳冷着脸子一声冷哼,罗晓晓你这鬼丫头少在老娘面前挂羊头卖狗肉,你心头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你在盘算什么,见到个皮相好的就矜持不住你那闷骚的心了?
“你问我我问谁,你不知道他是个哑巴?”
“哑巴?!”
这个劲爆点无疑是对罗晓晓冲击不小,惊疑不定的圆溜眼睛立马又聚焦到慕容清哲身上,来回仔细的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难怪!怎么套近乎他还是一个冰脸子,原来是个哑巴不会说话啊?!蓦然的一阵疼惜涌上心头,老天造人时真是公平的很,给了你这样风姿卓越的样貌,肯定多多少少留下一点缺憾,真是可惜。
看着咋咋忽忽的罗晓晓被自己忽悠的团团转,自己也懒得解释什么,这衰人好像真不说话了,难不成真是被毒哑了?秦佳佳刚刚萌生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