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在雨林之中穿行了十余ri,身上的衣服早就不成样子了,再也看不清原来是颜se,说不定还没有这些鬼僚人穿的好。
“我只在十万大山之中行了十几ri,就算脚程再快,也不可能超过千里。很多时候都在绕路而行,算下来,这里离花山县的直线距离有个几百里就顶天了。但是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一个鬼僚人的城市存在?”傅说嘀咕着。
他一直以为鬼僚人的文明程度极低,大花鬼僚也是仗着距离花山县近,这才能近水楼台,开化不少。像是稍远一些的长脚鬼僚人,就比不上大花鬼僚了。但是却没有想到,在这群山雨林深处,会有这么一个城市。看起来这些鬼僚人已经发展出自己的文明雏形了,和大广朝廷的中土文明全然不同
正想着,他就窜到了城市附近的农田之中。这里看着都有许多人正在耕作,只是那些耕作的不是农民,看起来像是奴隶,脚上都拴着绳子,三三两两的捆在一起。地头上都还有着监工,懒洋洋的躲在yin凉处,偶尔在偷懒的奴隶身上抽打一鞭子。
“咦,怎么还有大广之人?”傅说一眼瞧去,就看见许多在田间的奴隶,打扮的绝然和鬼僚人不同,像是大广人的模样。只是一个个看起来骨瘦如柴的,想来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田地之中无遮无拦的,傅说稍一亮相,就被监工给发现了。傅说在山林之中十几天,身上比那些真正的奴隶都还有脏。就有一个监工骂骂咧咧的跑过来,在傅说身上狠狠地抽打了十几鞭子。再把傅说抓了回去,和另外几个奴隶捆绑在了一处。
看来这监工确实是把傅说当成逃跑的奴隶了傅说冷笑一声,他体内天罡罩都已经生出,只是微微一运功,那些鞭子落在身上,比蚊虫叮咬也痛不到哪里去。
闹出了这番动静。其他奴隶却连眼睛都没抬,麻木的而已慢腾腾的在田里劳作着。甚至和傅说捆在一块的奴隶,都没有一个抬眼望过傅说。只是机械的把一个个貌似植物根茎的东西给埋在挖好的洞里。
和傅说捆在一组的。就有着大广百姓打扮的,似乎还是一个读书人。穿着破烂成乞丐装的长袍,瘦的皮包骨头,脸颊深陷。眼中只有麻木,干起活来摇摇晃晃的,就像是幽灵一样。又好像是随时会支持不住,倒毙在地。
但是一直到天黑,那个看起来随时都快倒毙的书生奴隶也没有倒下。倒是不时有着其他奴隶摔倒了。再也没有爬起来。那些人甚至没有被抬走,直接有监工过来,砍掉脑袋,就扔在这地里。
傅说挖地的时候,甚至能看到许多白骨骷髅,这些想来都是以前的累死的奴隶,直接死在地里,给这土地当肥料了。
但是出乎傅说意外的是。到了天黑的时候。所有的奴隶都被捆在了一起,往城中赶去。只有几个被抓了出来,拉到田中,一刀剁掉脑袋。
“这些鬼僚认为要让土地之中种出粮食,就必须有着人命祭献给土地。越是尸体多,越是被血液浸透的土地产量越高……他们不把奴隶当人看。甚至每天在地里累死的人少了,还要多杀几个。补足数目……”
一个悠悠的声音在傅说耳边说道。是那个书生,这时候再看他再不是地里那种要死不活的神情了。虽然看起来还是极为虚弱,但是眸子幽深,看起来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一团燃烧在地狱之中的复仇之火
这人说了一句话之后,又变回了原本的那种死气沉沉的麻木神情,好像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傅说心道这些鬼僚人太过愚昧,连有机肥的作用都不知道,把这当成是祭祀的作用。想到这整块田土都是鲜血所浇灌,傅说就觉得这看似肥沃的土地,充满了怨念。
所有的奴隶都被押送着回到城中,全部关在离着城墙不远的一片窝棚之中。每个人都发了一碗不知道什么做成的,稀糊糊的发着怪味道的粥,看起来像是植物的淀粉。这种东西,一看就填不饱肚子,几乎能照见人影。看起来这些鬼僚人是真不把奴隶当cren了
睡觉的窝棚里面臭烘烘的,环境比着猪窝也好不了多少。傅说好不容易忍到天黑,轻轻解开了自己脚上的绳子,白ri的那个书生奴隶就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官府派过来的?”
傅说点点头,道:我是花山县派来的,你是何方人士?”
“花山县?”那人一呆,想是对花山县不怎么熟悉。他道:“我叫胡远宏,是广云县的举人。半年之前,这些鬼僚人破了我们广云县城,烧杀抢掠。最后又我们掳掠了一万多百姓。还没有来到这个鬼方城,已经死了一大半人。我父亲母亲,还有妻子孩子都死这些鬼僚人手里了”
胡宏远yin森森的说着,眸子绿油油的带着鬼气,看起来就像是地狱之中爬回来报仇的yin魂。身上几乎都没有人气儿
傅说稍稍一皱眉,他这时候忽然联想到就在城外,杀了这么多的俘虏,怎么一点自然灵或者怨魂都看不见?看来这地方大不一般啊。
“半年了啊,我们一万多人,现在活着的只有不到两百……”
“那现在这里怎么还有这么多的奴隶?”傅说打断他的话,直接问道。
“都是抓来的,有些也是鬼僚人。有些却是岳拓国人。几乎每过两三个月,他们就会去抓一次俘虏。”
广云县傅说知道,离花山县足有五六百里,是靠近南疆东部的一座县城。那里交通远比花山县要方便,虽然也属于南疆,但是却是在朝廷的管辖之下。不比花山县那地方,几乎都被朝廷给抛弃了
傅说拍拍那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