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吗?”,“嗯。”
“爽吗?”,“嗯。”
“那我再快点?”,“嗯……嗯。”
听罢,少年双手使力把个磨盘转的风车一般。
“飞哥哥你慢点,我跟不上。”女孩慌忙擦掉嘴边的豆浆沫,向磨里去添泡好的黄豆。
“小芸你真笨。”郎飞只得放缓了劲道任由女孩手忙脚乱的施为。
别看这两兄妹俱未过束发之年,这青牛镇上家家称道的郎氏豆腐可已经实实在在的磨了六年之久。
少年单名一个飞字,祖上三代皆是以卖豆腐为生。人都说乡隅之民营营苟苟,无谓相思之量,怎道郎飞之父郎元直偏巧是个痴情种子。自郎飞之母生子难产而死,便整日价醉生梦死,借酒消愁。好在郎家三代经营,虽不说富甲一方却也算的上小有积蓄,郎元直如此倒也没致得家道中落,却独独苦了降生不久嗷嗷待哺的郎飞。
常言道天无绝人之路,地有好生之德。郎元直情意,年少之时曾结得一异性兄弟莫铁,莫铁乃是青牛镇上唯一的铁匠,可怜其弟,故从小便把郎飞当做自己儿子照料。二年后莫铁得一女,取名莫芸,一儿一女膝下承欢,日子过得倒也太平。
八年后,郎元直郁郁而终,死前清醒之刻留下“飞儿,父愧对于你,为父如此,当何面目去见你娘亲……。我儿长大当如虎如龙,莫学为父这般。”这郎元直半生得意半生磋砣,奈何,奈何。
自此以后,年仅八岁的郎飞仿佛一夜之间长大许多,在莫铁一家人的帮助下重新竖起了郎氏豆腐的招牌。
时光悠悠,六年眨眼已过,当年八岁的孩童已成如今美少年,别看他着一身皂麻衣,却仍难掩眉宇间那皎皎之资。
“浪费哥哥,你装什么英武啊,镇上谁不知道你打小吃肉不喝汤,馒头咬半边,堵过烟筒,拆过墙角,这不,刚去偷看人家大姑娘洗澡就被揍出来了。哎,你眼角那片青红的是不是给人打的?疼不疼?”郎飞的跟屁虫小芸嫩出水的小脸上眨忽着一双盈汪汪的眼睛,却不知是真的担心还是假的担心。
“小芸,你哥哥我已经是一个大人了,男子汉大丈夫当有所为,这点胖揍算什么,你这梳着朝天辫的小屁妞怎会明白”郎飞一脸正气毫不示弱的还击。
“我说找不到呢,你们俩爬那么高干什么,裤子磨破了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们,赶快下来,镇长等着你们两个呢”莫夫人气喘吁吁的一边抹着汗一边对着树上两个调皮鬼喊道。
“坏了,飞哥哥,莫不是你前两天偷镇长家鸡蛋的事情东窗事发了?这可怎么办啊。”莫芸一脸的幸灾乐祸却偏装的一副关心不已的语气,眼角里噙的全是坏笑。
郎飞虽然很是精灵古怪,却终究是个孩子,听的莫芸此话心里也自打鼓,揣揣的问道:“义母,镇长找我们是什么事?种痘我可不去”。
郎飞和莫芸是莫铁的宝贝疙瘩,自小便打不得骂也不得,莫夫人只得答道:“郡里的老神仙来例行每五年一次的测灵了,若是过的了测验以后便可拜老神仙为师,吃皇粮学仙术”虽然说到这里莫夫人一脸的期待但眼里却也有丝淡淡的失落。
郎飞听罢,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了,小芸在旁边却满脸的惋惜。
神仙什么的郎飞在一些志怪杂里也曾读到过,飞天遁地,移山填海,长生不老,无所不能,似这般“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的诗句仍自无限遐想,记忆犹新。
“义母,你稍等我马上来。”郎飞收回思绪,三两下和小芸爬下树来。
莫夫人带过二小,径直走向镇长家,一路无话。
三人到得镇长院旁,却见门前早已围了厚厚的一圈人,向镇长院子里面不停的张望着,莫夫人带着两小挤上前。
“哎,哎……听到没,镇西的刘愈家的儿子老神仙测了说是没有灵根,看来长的俊俏也没用啊。”听着话里的八卦劲郎飞也知道肯定是镇西的刘三姑又在嚼舌头了。
“说的是啊,灵根就这么难吗?往年咱们镇也没出一个能入老神仙法眼的,莫不是咱们这里的风水不好?”这是镇南的薛三婶。
郎飞胡思乱想之际莫夫人已带二人穿过人群往门里走去,这时院里传来一阵啼哭与怒骂之声“我叫你不争气,,读不好,地,地种不好,灵根也没有,你说你还能干什么!”走到门口就见昨天还一起玩的街南口对邻的二虎子被他熊壮的父亲夹在左掖下从院里走来,不时还在二虎子的屁股上来那么两下,看着二虎子的凄惨像,郎飞下意识的摸摸屁股蛋。
少时走过院落,马上到得前厅的时候,暮的听到一阵大笑,“哈哈哈哈,不虚此行,不虚此行,总算收得个有灵根的弟子。”郎飞只觉震得耳根嗡嗡直响,心下骇然“好厉害的老神仙。”
“镇长,我家两个孩子带来了。”这时莫夫人把两小让进了前厅。
郎飞入得厅来,但见主座上坐着一位身穿青色绡衣,头裹青巾的老道人,一手捋胡,满脸的满意,镇长于客座赔笑,老道下手偏座旁站立二人,郎飞站定仔细一瞧。心下暗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这俩孙子”。
原来这二人乃是镇上大大有名的人物,拔毛员外燕南归和他的宝贝儿子摸一摸燕墨,燕南归家境富足却爱占人便宜,所以镇上百姓送他绰号拔毛员外雁难归,燕南归的儿子燕墨见了漂亮女孩总要上去摸一摸捏一捏,因为这这小子从小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