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台上燕回一本正经地看着罗裳,方才他不过是不想看别的男人拉她的手,才一时冲动说陪她对歌,现在站到台上才觉得有些难看,堂堂兵部侍郎居然来参加对歌,若是传出去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笑话……
“你会唱什么?”罗裳用手肘拱了拱他,这还是那次回宫后两人第一次身体接触,燕回忽然抿唇一笑:“说真的,我什么都不会。&*";”
“那你上来干嘛?”罗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你可以教我。”
罗裳不可置信地打量他,这么短的时间他能学会吗?不管了,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吧,谁让他们都已经报了名呢?罗裳想了想,将燕回拉到角落,清了清嗓子,开始认真地教起来,一开始燕回一直皱着眉头,直到听完罗裳唱的都没反应过来。还好这歌曲调简单,只要稍微有点音乐细胞的基本都能唱。
终于轮到燕回和罗裳,燕回别扭了好久终于肯上台。罗裳一直用眼神示意他开始,但他就像没看到似的,一直紧抿着唇不发声,急的罗裳恨不得上去掐他。直到夜十三在底下嚷嚷:“燕大公子,你唱不唱啊?不唱就让我来吧。”
燕回狠狠瞪他一眼,终于开了腔:“哎……什么水面打跟斗咧,哎嘿嘿哟。什么水面起高楼咧,哎嘿嘿哟。什么水面撑阳伞咧,什么水面共白头哎。嘿咦嘿哟……嘿……,什么水面撑阳伞咧,什么水面共白头哎。”
罗裳在听到燕回唱第一个字时就震住了,他的嗓音洪亮,很有一种穿透力,平时说话的时候倒听不出来,唱歌的时候竟放开了,而且练武之人底气非常足,一点不逊色于现代的什么当红歌星,只是他这么个冷酷的人唱起这么欢脱的歌来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罗裳思绪翻飞,待他唱完赶紧接上:“哎……鸭子水面打跟斗咧,哎嘿嘿哟。大船水面起高楼咧,哎嘿嘿哟。荷叶水面撑阳伞咧,鸳鸯水面共白头哎。嘿咦嘿哟……嘿……,荷叶水面撑阳伞咧,鸳鸯水面共白头哎。”
话音刚落,底下爆发出一阵掌声,有人带头起哄:“唱的好,继续。”
燕回和罗裳对视一眼,之前的别扭也似乎好了,燕回一把拉过罗裳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继续唱道:“哎……什么有嘴不讲话咧,哎嘿嘿哟。什么无嘴闹喳喳咧,哎嘿嘿哟。什么有脚不走路咧,什么无脚走千家哎。嘿咦嘿哟……嘿……,什么有脚不走路咧,什么无脚走千家哎。”
罗裳假装羞涩,别过脸去不看他,接着唱到:“哎……菩萨有嘴不讲话咧,哎嘿嘿哟。铜锣无嘴闹喳喳咧,哎嘿嘿哟。财主有脚不走路咧,铜钱无脚走千家哎。嘿咦嘿哟……嘿……,财主有脚不走路咧,铜钱无脚走千家哎。”
一段又唱完,台下的掌声更热烈,干脆有人跟着和起来。一时间气氛高涨,甚至比先前的几对更受欢迎。燕回和罗裳对视一眼,两人合唱到:“心想唱歌就唱歌,心想打鱼就下河。你拿竹篙我拿网,随你撑到哪条河。”
歌声里有腻的化不开的甜蜜,甚至让所有人都认为这台上二人外表虽不协调,但他们的情至真至纯,让所有人都为之感动。
原本这出对歌有三段,但是中间一段里有菠萝柚子什么的,罗裳来这个朝代没有见过这些水果,就将中间一段省略掉了,只留了一头一尾,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最终评委评分的时候评价说此歌曲调欢快,嗓音一流,最重要的是曲风特别,不出意外拿了第一名。
潋滟和寻烟高兴地欢呼起来,抢着去拿奖品。奖品确实好,是一盒螺子黛和一把玉梳,罗裳想了想,一手拿着螺子黛,一手拿着玉梳,呈到燕回眼前,问道:“看在你配合的还不错的份上,你选一样。”
燕回不置可否地一笑,真是小女儿家心性,但他仍是想了想,接过罗裳左手的螺子黛:“那我要这个了。”
罗裳虽然有些不舍得,但是还是很大方地将螺子黛交到他手中,一边心想着肯定是要送于玉藻的,这女子的东西他要来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玉藻却是和罗裳一样的想法,虽然对燕回和罗裳同台演出表示出了极大不满,但看着燕回手捧螺子黛凯旋而归顿时心花怒放,她知道他手中的奖品非她莫属。然而,燕回只是将那盒螺子黛交给了身边的家丁,便朝着碧玉青走去。
“燕兄今日真是让碧某大开眼界,了不得。”碧玉青摇着扇子,若有深意地看着那夫妻二人。
燕回讪讪:“让碧兄见笑了,内子第一次出来玩,尽点力而已。”
寥寥数语,却将自己对罗裳的宠爱尽数表现了出来,玉藻心生不满,他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就承认罗裳是他的妻子呢?但除了撇嘴,她又能如何?
“燕兄真是伉俪情深,羡煞旁人呢。”
燕回低头而笑,他当然知道在旁人眼里或许就如碧玉青所言,两人伉俪情深,羡煞旁人,但是他们中间始终有条不能逾越的河流,将二人生生阻隔在河岸两边。当初自己同意娶罗裳,也不过是因为把她当成了棋子。棋子,妻子,不过是一字之差,但在自己与别人看来却如出一辙。
“不知碧兄此次来帝都要待多久,不如让燕某尽尽地主之谊。”
“燕兄客气了,玉青此次前来也是为了一睹十公主大婚的盛况,顺便沾点儿喜气。”碧玉青向来于各国皇室交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他此次来帝都也确实应邀参加十公主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