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这没有破解之法吗?”燕回问道,他之前便听说有七七四十九日的劫难,竟没想到是要承受如此大的折磨。
灵虚道人摇了摇头:“倘若她能熬过,此生便是一番平顺,倘若熬不过,那便是性命堪忧。”
燕回还想说什么,罗裳一把拉住他的手,凝视他一眼:“阿回,我能再生已是万幸,不要再为难道长了,一切听天由命。”
“这个你们拿去,发作时便服下一粒,会好一些。”灵虚道人从袖中掏出一只小瓷瓶交给燕回,燕回和罗裳道了声谢,便打算立即回帝都。
离开的这些时日,所有的事情大多交给了影卫统领李凡,但毕竟他只是武将,对朝中大事尚不能处理地十分妥帖,就在燕回来如来岛这段时间里,已经收到李凡的数封密函,称朝中已有另一股势力蠢蠢欲动。而且最令人头疼的是,原本安置在凤栖宫中的火树银花竟然不翼而飞,就连影卫也没有惊动,而是寻烟在巡查时才发现。
燕回揉了揉眉心,当日便带着罗裳赶回了帝都。
刚到鑫安殿,玉藻便已经来求见了,燕回冷冷一笑,宣她进了殿。玉藻一见燕回,立马两行热泪,她紧紧地贴在燕回身上,一副娇弱模样,带着哭腔道:“回哥哥,你总算回来了,你可知道玉儿想你想的茶饭不思,玉儿好怕你再也不理我……”
“怎会。”燕回勾唇笑了笑,右手却不着痕迹地将她推开了。
此时,换好衣裳的罗裳正从鑫安殿内殿出来,见到玉藻丝毫未感到意外,她倒是率先冲玉藻一笑,玉藻乍见到她时先是一愣,然后很艰难地憋出一个笑来,却在见到她的脸后险些惊叫出声,好不容易稳了稳心绪,又仔细瞧了瞧,那左脸上的胎记当真已经没有了,要不是那双眼睛她真是不敢相信,于是施施然迎上去:“姐姐,是你吗?”
“是我。”罗裳温婉一笑,踱步走向燕回。
“我听那些宫人说起那日在大牢中的事儿可吓坏了,没想到这世上真有起死回生的良药,姐姐竟然真的活过来了,还……还变得如此……美丽。”玉藻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心中却已恼恨之极,愤愤然想着,“本是已死之人,没想到竟能活过来,还改头换面,真是可恶。”
罗裳不经意瞥过她的眸子,勾唇冷笑了一声:“当日还当谢谢妹妹去凤栖宫告诉我真相,后来我想了良久,阿回不惜怕我伤心赐死了潋滟,也是为保我性命,他如此爱我,我又怎能错怪于他,但是妹妹的好意罗裳也心领了。”
一直埋头批阅奏折的燕回闻言抬眸睨向玉藻,那不怒自威的眸光将玉藻牢牢盯着,竟让她心虚地闪烁其词:“姐姐说的哪里话,玉儿也是怕姐姐误会回哥哥,所以才去劝慰姐姐的。时候不早了,晨儿怕是醒了,玉儿先告退了。”
玉藻说完匆匆离开了鑫安殿。
罗裳望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忽地笑了起来,她一手撑在燕回肩上,一边无限惋惜地道:“阿回,你倒是挺硬心肠的。”
燕回不解地睨她一眼,又恢复了一贯的不以为然。
罗裳轻笑起来:“我听说你那儿子是在你去如来岛的那一日生的,按理说你还没见过他?一点儿都不想吗?”
燕回将她的手从肩上拽下来,顺势揣进了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替她温了温,罗裳鼻尖一酸,又想起潋滟,以前每到冬天,都是潋滟替她暖手,可是如今潋滟已经不在了。她心里不是不怪燕回,只是前世的记忆已经让她能与他重逢感到万分高兴,或许这七七四十九天她不能熬过去,所以,珍惜活着的每一天。
“谁告诉你那是我儿子?”燕回低沉却带着严肃的口吻将她从晃神中拉了回来,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瞧着燕回,语不成句:“什……什么……不,不是你儿子?”
“呵。”燕回冷笑一声,“那是你太子哥哥的儿子。”
这回罗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盯着他许久,才结巴地问道:“你,你早知道不是你儿子,你,你为何还让玉藻生下来?”
燕回已经不甘心就这么揣着罗裳的手,手腕一个用力,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脑袋轻轻地枕在她的肩胛处,顺便蹭了蹭:“玉藻对我一番情意之深,她的父亲对我又有养育之恩,遇见你之前我以为我会爱上玉藻,并同她相伴一生,只是那种感情还未萌芽,就已经被你生生掐死。”
罗裳闻言狠狠瞪了一眼燕回,偏过头去时却忍不住笑起来。燕回不理会她的白眼,继续道:“我早知道你那太子哥哥对玉藻有情,只是没想到他竟如此大胆,是我的疏忽才让玉藻受到伤害,大夫说倘若这个孩子没了,那往后她都不能再生养……”
“你怎么没同我讲过?”罗裳正色瞧他,这一刻她也有些同情起玉藻来,毕竟做错事的是她那名义上的哥哥。
燕回仰起头,放在她后背的手轻轻捋了捋她的长发:“我若同你讲这些,怎么看到你吃味的样子?不过说真的,裳儿吃味的时候也挺吓人,你就是太与世无争了,所以我都感觉不到你在意我。”
“是吗?”罗裳忍住笑,“按理说你应当高兴才是,如此一来,我们两个都逃不过你的手心了。”
“按理说?”燕回嗤笑一声,“你何时变得这么讲理了?”
罗裳撇了撇嘴:“我偶尔还是可以讲讲理的。比如,现在,我倒觉得你该去碧霞宫看看她们母子,毕竟在这个复杂的皇宫中,他们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