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青似乎看出燕回的疑问,讪笑一声:“你一定是在猜是谁行了刽子手的职责吧?当年,二皇子还有一员得力大将,便是当今左将军慕容荒的长兄慕容启。&*";”
“慕容启?”燕回皱眉,此人他并不陌生,听他的师傅玉京子说过,在燕家横遭飞祸之前不久,慕容启便已经被赐死,缘由便是慕容启私通敌国,意图谋朝篡位。
“不错。慕容启死后不久,北凉曾一度人才紧缺,朝廷可用之才屈指可数,以至于北凉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和西姜联姻,二皇子的亲妹妹云想公主便是被他强迫嫁给了西姜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西姜国主为妃,后来因云想公主实在难以忍受深宫寂寞,悬梁自尽了。当然,这些皆是我忘忧谷探听得来的消息,官方的言辞不过是身染恶疾,不治而亡罢了。”
“唉,你扯远了,且说你忘忧谷为何三番两次救我们吧。”燕回又给自己添了杯茶,毫不客气地打断碧玉青。
碧玉青瞪了瞪眼:“从没见过有求于人是你这样的。”
燕回动了动眉毛:“今日便是让你大开眼界了吧?”
“……”碧玉青张了张嘴,骂人的话哽在喉头,“算了,言归正传,至于为什么家母让我帮你们,那便要从我碧家满门抄斩之后说起了,本来是满门抄斩,便是不留一个活口。但是当时身为尚书的林南与我父亲私交甚好,便买通了狱卒,在行刑前偷偷放了我和母亲,用了死囚顶替。”
燕回的脸色顿时凝滞住,碧玉青一笑:“不错,尚书大人便是你的父亲,你本不姓燕,而是到了名剑山庄之后改的姓名。”
“原来如此。i^”燕回沉吟,“看来,你欠我林家的真不少。”
碧玉青再次哑口无言。燕回却是一笑,起身欲走。
“噗”的一声,信鸽应声落在窗台上,燕回取下绑在信鸽腿上的书签,细细摊开,顿时变了脸色。
“怎么了?”
“看来,我们的大事得提前了。”燕回将书签揉成团,紧紧地捏在手中,“老狐狸命君晟止带兵攻打南疆,岂料却暗度陈仓,让慕容荒援兵南疆,将君晟止困于南疆边境,君晟止如今分身乏术,稍有不慎,他和他的一众亲兵便会全军覆没。”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不过话说回来,他这么做倒不怕南疆趁机反咬一口?除了君晟止,北凉便损失一员大将,到时候南疆还不是为所欲为?”碧玉青不解,这招棋走的甚是凶险。
燕回冷笑一声:“恐怕他早已想好了退路,除了君晟止还有慕容荒,南疆也不见得会对北凉如何。况且,听闻太子早已招兵买马,就是欲与我们生死一战。”
“那你打算如何?”
“为今之计,能救君晟止的只有揭竿而起,立马攻入帝都,这样慕容荒才会班师回朝去援助老狐狸。反正老狐狸早就想置我于死地,他与五毒教的勾结已经昭然若揭,我们的行动也是迫在眉睫。”
碧玉青思忖一下,勾了勾唇角:“好,我这便修书一封给家母,让家母发兵助你一臂之力。”
燕回斜睨他一眼:“你忘忧谷也有军队?”
“嗨,不都是形势所逼吗。”碧玉青眨了眨眼,迅速消失在房内,只余一声,“咱们彼此彼此。”
燕回是在当日夜里启程回的京都,有了碧玉青和夜十三相助,一路的麻烦倒是少了不少,抵达帝都时早已是另一番景象,城门外是重兵把守,看来老狐狸早已没有让燕回回京的打算,罗裳咬了咬唇,最后却只是微微叹息一声。
“回哥哥,我们要怎么办?”玉藻轻靠在燕回的肩头,马车内忧心忡忡,她抚着小腹的手指微微颤抖,如今的局面谁都没有料到,快的让他们每一个人措手不及。
“玉郎会来接你们去名剑山庄,这里交给我。”燕回看了一眼玉藻,眼角眉梢却悄悄带过罗裳,见她一副愁容心有不忍,却又不知该同她说些什么。
“我不去。”罗裳忽然开口,声音平淡又镇静。
“你不去要留在这里送死吗?”燕回带着薄怒道,他了解罗裳,她的倔脾气和自己一样,一旦认定了便不会改变。所以他们两个在一起,总要有一方先低头,倘若谁都不肯相让,那便只能横眉冷对。
“就算死,我也要留在这里。”
“九公主,你这又是何必?别忘了,你的父亲曾经连你都想杀,你难道还指望他网开一面,饶你不死吗?”碧玉青略有不解,瞧着眼前倔强的女子,既有心疼,也有担忧。
罗裳不再说话,她只是定定地望着帝都城内,繁华热闹也罢,紧张萧条也罢,此地不属于她,这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属于她,在哪不都是一样吗?
“大人,玉公子来了。”郎离枫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此时已是子时,玉郎一接到燕回的飞鸽传书便带着名剑山庄的人赶来了帝都。
“哥哥。”玉藻闻言,冲下马车,在微弱的灯火下瞧见一身铠甲的玉郎。
玉郎上前一步,扶住玉藻,轻声宽慰道:“你有孕在身,不要随便乱跑,玉立会带你回家,这里有我在,你放心好了。”
玉藻轻轻地点了点头,冲着玉郎绽出一个略带勉强的笑来。玉郎知她是放心不下燕回,揉了揉她的头发,笑言道:“女大不中留。”
“玉郎。”燕回随后而来,“人都带齐了?”
“嗯,我们分东西两路夹击帝都,加上我们名剑山庄的弟子,我们共有三万兵士。”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