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完料子,又选了裁衣服的样式,配了首饰,天已经渐晚谋定三国。玉莲吩咐厨房多准备几个菜,要留初夏一起吃晚饭,初夏却因要去秦夫人房里,婉拒了玉莲的邀请。玉莲知道初夏每日到秦夫人房里晨昏定省是不会落的。便没有强留,却多叫几个人跟初夏。初夏未疑心,一面对玉莲道“嫂子放心,我这去就回夫人过府探望舅妈。”一面往外走。
玉莲一直送她到门口。
“有不是什么大事儿,不必放在心上,倒是你过了年就要及笄了,没人陪着千万别乱跑。”
初夏微微颔首道“嫂子放心。”
出了院门,便往秦夫人房里去不在话下。
玉莲回到房中一面吩咐叫厨房摆饭,一面叫人去外院书房叫秦易坤回家来吃饭。
桌儿上饭菜齐备时,秦易坤挑帘子进来道“今儿是什么好日子?”
玉莲面带笑容迎上来,将秦易坤送到上手坐下,自己转到小炕桌儿一边儿与秦易坤对坐。
“要是我算计的没错,那些东西是怎么流到外边去的,眼看就有眉目了。”
秦易坤拿起碗筷道“这么快,能不能先告诉我些细枝末节,叫我也知道知道。”
玉莲端起碗含笑摇头道“那可不行,该叫你知道的时候,我一定不瞒着你,只是现在我不能说异界之古怪修真者。”
秦易坤见玉莲故意卖关子,道“你又逗我。罢了罢了,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只是有一样,不管出什么事儿,你都不能瞒着我。”
玉莲白了他一眼道“从来都是你有事儿瞒着我。我什么不告诉你。”
秦易坤笑了笑,又问初夏这些日子怎么样。
提起初夏,玉莲放下饭碗,道“说正经的,初夏过来年就十五了,你到底给没给她寻觅一门亲事。”
秦易坤见玉莲询问之中带有一丝紧张,也放下了饭碗。“是不是这丫头跟你透露什么了?难道这丫头有心上人了?”
“什么呀!”玉莲将初夏今天为什么事儿而来一五一十地跟秦易坤讲了一遍。
秦易坤越听眉头锁得越紧。
“你也被太担心,我已经嘱咐她出门儿多带几个人。经过这件事儿,我想她也再不敢深更半夜去往那没人的地方去了。只不过我还是担心。”玉莲道。
秦易坤点头道“还是你心细,我还当初夏是小孩子呢。没想到她也到了将笄之年。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夫人的意识。再说初夏不比我,有多少人家都嫌是庶出不要的。”
玉莲道“要我说咱们也别管什么门庭高低,嫡出庶出。只要人好,是个正人君子,对初夏好。大不了的多陪点嫁妆。难道你这个做哥哥的吃肉,还看着妹妹受冻。”
秦易坤自然不会亏待初夏的,但是他也有一分担心。他担心玉莲会因为自己多疼初夏拈酸吃醋。不过听玉莲这么说,萦绕在他心头的那一丝担忧荡然无存。
“初夏的嫁妆虽比不得夫人的,但也不能寒酸,只是我想咱们给多少不如自己挣的。”秦易坤道“这事儿我记下了,等过两天探探夫人的口风。”
玉莲见他上了心,便不在担心了,重新拿起碗筷,才吃了两口,就想起那个碍眼的小蝶。笑着道“听说大爷下午撞见一只花蝴蝶,不知道那蝴蝶怎么样?”
秦易坤疑惑不解,一旁站着的好儿捂嘴偷着乐,提醒秦易坤道“就是那个扫地的丫头,她叫小蝶。”
秦易坤恍然大悟,转脸埋怨玉莲道“怎么还没撵出去?我听说易天一个没留,当场就撵了。”
玉莲吃笑道“白便宜你,你还卖乖。我可比不得二弟弟,眼看人家凤墀得志,雁塔题名,老祖宗喜欢还来不急,怎会为了两个丫头就说他。何况你不比二弟弟,再怎么说他尚未娶亲,就算老祖宗真送人,也不会进门就抬做姨娘。再怎么也要给新媳妇留些脸面。”
秦易坤道“你看你,我只说了一句,你就说了这么多。我这还是问你怎么没把她们都撵了。要是我哪天真的领个人回来,你还不生吞活剥了我。”
“你敢!”玉莲横眉怒道。
秦易坤忙道“不敢不敢。”
玉莲转怒为喜,道“你也不用怕,我不会活剥了你。”
秦易坤见她笑脸如花,心想“真要那样,你把我活剥了,就算是给我个痛快了。”不过这话他连梦话都不敢说。
一夜无事,转天,庄头送应季的蔬菜瓜果进来。玉莲吩咐登记收好,又将其中好的挑上几分给秦家老祖宗、各房夫人同几个亲近的本家夫人送去。
忙了一个上午,一应料理清楚后,便歪当地摆着的罗汉榻上寻年下应该准备些什么。又想姑奶奶去,含香同绣梅一定要在这府里常住了,今冬就让她在秦家老祖宗房里将就一下,等来年还是得打扫出一个院落给她们住。又想绣梅从前没少受含香的欺负,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便寻摸着给她找个婆家。不过这又将她难住了,长幼有序。含香是姑姑,姑姑尚未出嫁,绣梅询礼亦不能。想来想去一团乱麻的玉莲索性不想了,闭目养神。
中秋过后,天气一日比一日冷。房里又没安个火盆,好儿担心少夫人这么躺着再冻着了,便取来一床大红鸳鸯被给玉莲盖上。昏昏沉沉的玉莲虽然知道,但并未出声,昏昏沉沉间好像走进一座花园,只见院内到处红彤彤的一片,走进细看全是美艳动人香味儿扑鼻的玫瑰。玉莲心想这大冷天的哪还有花看。正纳闷呢,就听见身后传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