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又坐了一会儿,估摸着老太太该睡下了,起身回家去了。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玉莲懒在睡榻上不肯起来。含香几个人还没回来,玉莲有些担心,叫个丫头出去找。这个时辰,早睡的人已经开始收拾要歇下了。院子里只剩下玉莲和秦易坤两个人。坐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突然秦易坤笑了。玉莲觉得莫名其妙,看了秦易坤一眼,明白他为什么会笑,自己想想也觉得好笑。
翠竹惹了一肚子气从外头回来,见玉莲和秦易坤夫妻二人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坐在哪里笑。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难道咱们错过了什么好事儿?”
玉莲道“有什么好事儿,烂事儿到是一大推。”
提起烂事儿,翠竹欲将佩云的事儿回了玉莲。可瞧见秦易坤,却又把话忍了下来。
这时,佩云从外头回来,看样子明显是挨了打。一瘸一拐地来到玉莲跟前,正要告状。含香几个人说说笑笑地进来。
红丫头跑了一头的汗。玉莲叫过来给擦了擦,又吩咐奶娘带回去给洗澡。红丫头却抱着玉莲不松手。任凭奶娘怎么劝也不行。玉莲最后道“那娘给你洗。”
好像听明白了的红丫头一下子笑了起来。
一旁悠悠看着噘着嘴别过身子去。含香见状抱起她道“走,姑奶奶也带你洗澡去。”
悠悠听了一下子笑起来。
秦易坤起身道“你们都忙,我去书房。”
玉莲看了一眼佩云,笑着对秦易坤道“一个人在书房里坐着有什么意思。这丫头好像有什么委屈,我这会儿拖不开身,正好你给断一断。”
秦易坤脸色都变了道“放里的丫鬟,什么时候轮到我管了。”说完逃命是的走开了。
含香啧啧道“没见过你这么不懂事儿的时候,难道你还不知道他秦易坤最恨什么。”
玉莲故意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人心隔肚皮啊!”
两个人网打趣儿着各自回房去了。院子里除了翠竹以外其他的丫鬟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等到玉莲和含香回房去了。剩下的不用跟过去伺候的小丫鬟拉着翠竹细问。
翠竹遂将自己怎么跟着佩云。又是怎么教训她的讲了一遍。
佩云等四个人自从搬进玉莲房里后,便装作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模样。当真还有几个丫头被蒙蔽了。
“会不会是你多心了。”一个丫鬟道。“我瞧她不像是那样的人。夫人送来的未必就不是好的。人家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翠竹不爱听这话,呛声道“你是大奶奶的陪嫁丫头还是秦家的家生子。这个关头不说帮大奶奶挡住这些悬狸精,竟然还帮着她说话。”
“我只是说说。”小丫头低声反驳。
翠竹一点也听不得对玉莲不“忠心”的话。加上本来就是带着火气回来的。说出来的话难免是带着火气的。
小丫头却翠竹是小题大做了,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好儿从上房出来见这情景,过来同翠竹说了几句话,两个人也吵了起来,吓得下房里的小丫头躲在房里不敢出来。直到惊动了上房里的玉莲,翠竹和好儿两个人被叫了进去。才有小丫头出来瞧。结果翠竹因为无理取闹被玉莲责罚,好儿确没有受到任何的责难。翠竹不服。可也没有办法。每天认命地往房里抬水。
这日,翠竹同往常一样去抬水,半路上遇见了秀梅在院子里闲逛。两个人也算有些交情。秀梅拉着翠竹说话,又替她抱怨玉莲处事不公,分明是偏袒好儿。
委屈的翠竹道“不公又能怎么样,我不过是个使唤丫头。白家又对我又大恩。”
秀梅道“什么大恩,我都打听清楚了。你姐姐翠柳的死跟白家脱不了干系。细说起来终究是白家欠你的。”、
翠竹不言语了。秀梅顿了顿,仔细观察翠竹。见她眉头紧锁,神情复杂。然后接着道“姐姐有没有想过离开秦家。”
翠竹一怔。“离开秦家,我又能去哪儿?”
“有银子,哪里不能去?”秀梅笑着道。
翠竹苦笑道“你别看着我跟着大奶奶吃穿用度都是上上等,真的算起来。手里没几个银子。”
秀梅笑着道“这有什么,只要姐姐帮我做一件事儿。我给姐姐一笔银子,足够姐姐买房置地。再弄两个小丫头回来伺候自己。”
翠竹上下打量着秀梅,道“就你?自己还寄人篱下呢,哪里能有这么多银子,再说了。你能有什么事儿?”
秀梅见翠竹不信。道“我是没有,可是有人有。”
翠竹懒得理她。抬起水道“我回去了,你也别在这里胡思乱想了。回去伺候好老祖宗才是要紧的。或许她老人家觉得你好,给你寻个好人家。”
见翠竹头也不回地就走了,秀梅又急又气。不过她却并没有因此放弃。从前玉莲房里口风紧得跟什么是的。好容易现在出现了好儿和翠竹两个缺口。她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秀梅没有想到,她和翠竹的对话,全都被回家去的银姐儿偷听了去。等到秀梅和翠竹走远了,才从假山后头走出来的银姐儿站在原地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先回家同自己哥哥说说这件事儿,商量了要不要告诉给大奶奶。
这些日子都没闲着是金哥因今日是母亲的生日,特地向秦易坤告半天的假,到街上买了些吃食和几块布料几样首饰回来。银姐儿回家,一边做饭,一边儿将自己听到的事儿同哥哥说了一遍。
末了,银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