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乱如麻的握住手机,黑亮眼睛里的不动声色终于土崩瓦解。
“你错了,沅沅,我不是对每件事情都那么有把握,尤其是对你,”他保持着微笑,可深沉似墨的眼眸里全身冷意:“事实上那天,我几乎找了你一个晚上,车子半路爆胎,我差点报警,所以,沈居沅你根本不会知道,我有多害怕。”
顿了顿,程牧行墨曜石一般的眼睛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为什么我们每次总要这样?嗯?你不高兴,闹别扭时,就总想让我难受。沅沅,你瞧你,多自私啊。”
他的嗓音里有些难得的疲惫:“沅沅,以后别总无故跟我闹别扭行不行?”
轻缓的声线里透着再明显不过的妥协和央求,沈居沅苦笑一声,适时打算他的抒情,理智逐渐归位:“程牧行,你说我自私?你觉得我只是在又一次故作姿态,闹闹别扭?那么无私的你请告诉我,从开始到现在,你始终将我当做岑朵安的替身,难道就不自私?我累了,我也倦了,我演不下去了,这三年来你对我庇护甚多,所以在赡养费这一项上,我绝对不会狮子大开口,请你放心。”
如精工凿作的玻璃终于出现裂痕般,他平心静气的面容终于闪现了一丝恍惚,一字一顿唤着她的名字:“沈、居、沅!”
沈居沅霎时一愣,握着手机的指又紧了几分。
许是察觉到他的语调太过严厉,他缓了缓声线,依旧问她:“在机场?哪辆航班?”
她自然不会傻到告诉他,昂着头应他:“无可奉告!”
旋即挂断。
大概是这四个字她说的太响,候机室内大片的目光都投向这个泫然欲泣的女人,稍作停顿后,便见怪不怪的收了回去。这里是哪?机场。每天都能看到分离和聚散的地方。
沈居沅眨了眨酸涩的眼,登机的提示音已经响起,她拿好机票和行李,此次行程,需经过美国的西海岸再中转到叙利亚,她孤身一人,身侧却是一对对的伴侣或同事,想到即将到来的长途旅程,她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小心!”沈居沅听到前方的一声叮嘱,声音倒有几分耳熟。
略瘦,黑发深目,她的记忆慢慢涤清,想起了那一长串名片中的头衔“n城工艺美术协会副会长”,唐胜寒。
被叮嘱的对象该是他的太太,他揽着她相携前行,身高窈窕,光从背影看,就该是个美女。
沈居沅拿不定主意是否该上前打招呼。等到排排落座后,方才发现,他们间只隔着一条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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