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澜不是故意想偷听,而是自己就站在厢房以外,防着旁人偷听,才将皇上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中。待皇上愤然离去,她才匆匆忙忙的走进了内室:“娘娘,您这是何苦,这样做未免太冒险了。”
苏婉蓉自然是一身的冷汗,后心发凉。想起方才皇上的脸『色』,她自然也是后怕的厉害。想来这会儿若是将身上的小衣扭几下,肯定能扭出水来。不过她也十分佩服自己的勇气,一贯的柔顺竟也有如此大胆的时候,尤其是面对皇上,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这些话,原是我从和亲王口中听来的,想来也是他怨怼猜忌之言,却不料正中下怀,竟然说的一字不差。可见和亲王对皇上,还真真儿是了解。”苏婉蓉拭去了鬓边的冷汗,随即站起身子:“这些日子,好好留在阿哥所,别再去皇上面前碍眼了。
皇上给本宫的期限你也听清楚了,只要永璋康复了,本宫就得将这样的话来处禀明皇上。怕就怕本宫的肚子不争气,再有什么偏差,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不会的娘娘,您且放心就是。太后的『药』您已经用下了,太后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诓骗您的。此『药』必然有效。何况在此之前,娘娘您一直注意调理身子,想来不会落空。”风澜的双眼流『露』出迫切而渴望的光彩:“何况奴婢有预感,很快咱们就能风风光光的返回钟粹宫了。”首发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四百七十四章:灵灵不昧寂而知
这话说的苏婉蓉心里生了几分底气:“但愿吧,但愿如此。”想了想,她又有些不安心:“御医可说了,照这个样子下去,永璋的病大约还有多久能痊愈?”
“估『摸』着怎么也得一两个月,虽然说现在不发高热了,可三阿哥先前有过炎症,身上的疥疮也未曾消退干净,若是要痊愈,少说也得是这些时候。”风澜心里闪过一丝疑影,未敢宣之于口。其实她是想问一问纯妃,倘若三阿哥的病很快就要痊愈了,为着一己之私,纯妃会不会做手脚让这个嫡亲的儿子好的慢一些。
其实看过了雪澜的下场,风澜也未必就真的不害怕。虽然纯妃口口声声说如喜欢自己,如何看重自己,可实际上当她需要的时候,也必然会做的干净狠辣,不留一丝情面。以至于,风澜也不敢就这么信了纯妃,出事之间,总是要顾及自己的安慰的。
她盼望着能早一天满二十五岁,能早一些离开纯妃。只要纯妃能顾念丁点儿旧情,不要斩草除根,杀人灭口,那她就感激不已了。
“你可看清楚了,皇上走出阿哥所的时候,当真是面『色』发青?”金沛姿不放心的又问了小陆子一遍。
“回娘娘的话,奴才看得清清楚楚的。皇上从阿哥所出来的时候,非但脸『色』发青,额上的青筋都凸起分明着,一看就是动了大怒的样子。”小陆子如实的回着话,想起自己瞧见皇上的表情,心里也是畏惧至深的。
皇上动怒,可想而知一准儿没有什么好事儿。金沛姿这才稍微放心了些,轻轻的摆一摆手,让小陆子下去,转身才对皇后道:“娘娘,皇上在阿哥所里动了怒,您是否去养心殿劝慰一番?”
见皇后沉『吟』不语,她接着道:“无论皇上昨日为何宿在阿哥所,今儿都是生了纯妃的气。从前或许没有这样的时候,这会儿到底不是从前了。”金沛姿自己也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其实细细想想,往年在宝亲王府的时候,除了福晋与两位侧福晋得宠,接下来便是已故的哲妃与怡嫔了,随后就是咱们的苏格格。
一想到苏格格成了纯妃,却再无从前与皇上的恩情,金沛姿心里就觉得痛快。
只是她还没开口,其其格倒是闭不住话了。“宠幸有什么要紧的,皇上的心怕是回不去了。纯妃多行不义,聪明是聪明,可惜没用在对的地方。皇上纵然一时被蒙蔽,也终究回有能看清楚的一日。如此说来,到底是臣妾等杞人忧天了,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兰昕听着她们自说自话,顷刻间就将心结解开了,心里也宽慰了不少。到底还是小陆子有功劳,瞧清楚皇上的脸『色』不好,这才使得她们宽了心。“罢了,此事就此为止吧。皇上自有圣意。时候也不早了,永城永琪还需要你们照顾着,本宫就不多留你们说话了。”
二人闻言齐齐起身,恭敬道:“臣妾告退。”
索澜见两位娘娘才迈出殿门,皇后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心知皇后心里还是不痛快。少不得轻缓笑道:“娘娘,奴婢着了几个小丫头,日日在梅园子里采冰花上的雪水烹茶,不如让奴婢准备一些,给娘娘尝尝?”
“梅花凌傲,冰雪凛寒,这两样东西一股脑的就着热茶汤子灌进口中,只怕心也是一时的温热,到底会寒凉至极的。本宫不想喝。若你有心,就去煮一大壶姜茶吧。那个最能暖胃。”兰昕抚弄着旗装衣襟上的素彩凤凰,多有愁绪:“心凉便罢了,总不至于胃也跟着不舒坦。去吧。”
“是。”索澜只好意兴阑珊的退了下去。
余下的半日,兰昕都觉得胸口窒闷,不爱说话。也没有兴致去养心殿劝慰皇上什么。她只明白一个最浅显不过的道理,若是皇上不愿意,旁人是勉强不来的。许后宫三千粉黛的说辞是夸张了一些,如今的后宫断然没有这样多的宫嫔。
但到底也不在少数不是么?慧贵妃、娴妃、嘉妃、愉嫔、舒嫔、仪嫔……这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