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到了门口,外屋了,却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桌上摆着碗筷。
殊离听到脚步声扭了头笑道:“正要喊你,怎么自己醒了?”
话音未落,视线落没有来得及穿鞋,仅穿着白袜的脚上,脸色一边,几步便到了身边,想也不想得将她横着抱起。
“干什么这么着急?”殊离道:“就算是夏天,这林子里还是阴冷,小心冻着。”
薛冷玉也不去反驳他,笑了任由他抱着送回床上:“我醒来见你不身边,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瞎想什么?”殊离将薛冷玉床边放了,弯下腰拾了她的绣花小鞋替她穿上。
“这不是患得患失吗?”薛冷玉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幸福来的太突然,总是怕一觉睡醒,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的消失了。”
还不太习惯戴戒指,总觉得有什么勒手指上一样,可正是这不时的感觉,让薛冷玉明明白白的记着殊离的情意。
出了屋子,殊离笑了道:“去梳洗一下,我收拾些行礼,回来吃了饭,我们便要动身。”
“好。”薛冷玉一边理了自己的衣服,一边推门出去。
如今已是快到午了,这林虽然并不觉得热,可那阳光却是明媚的泄了一地。
屋边,有棵不知道是什么的大树。此时,树上开满了淡红色的花朵,微风一吹,花瓣便纷纷扬扬的落了一地。
花树下的阴影,站了个白衣如雪的男人。
那花盘随着风轻卷,大半落了地上,有一部分,却落了宁卿的肩上,上。
淡淡粉色的花瓣,衬着素白修长的身形,是显得玉树临风,万般风情。
用这万般风情来形容一个男人,也许是温和的有些过分了,可是此时宁卿身上所显露出的那种沉静优雅,却是让薛冷玉再想不到别的词。
薛冷玉从浴室里梳洗了出来,正用袖子抹着刚才没有擦干净的水渍,忽然觉得这周围多了些说不出的气息,直觉的向四周看去,竟是十米开外的那大树下,看见了静立着的那熟悉身影。
宁卿依旧如自己常见的那般面色平和,神情清宁。与薛冷玉对视了一眼,缓缓走向她。
薛冷玉愣了一愣,不由的道:“你怎么来了?”
这地方,殊离不是说了极是妥当,不会有什么人找来吗?
薛冷玉那话说出口去,随即心里一紧。宁卿可是淳于女皇的人,虽然说什么也不会伤了自己,可和殊离却是各为其主,他既然寻到了这里,那淳于女皇必定不远。
宁卿伸手拂去肩上的花瓣,笑了笑:“怎么?不想见到我?”
“当然不是。”薛冷玉连忙道:“我怎么会不想见你。只是……”
薛冷玉心,又怎会没有宁卿的一席之地。只是现这个时候,她已经和殊离释前嫌,打算远走高飞,此时见了宁卿,不由得有些尴尬。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去面对。
这个男人,她注定是只能辜负了。殊离为他,辜负了整个的江山,她只是为他放弃这一份感情,便是有一些遗憾,又能有什么办法。
宁卿见薛冷玉如今已恢复了自己的面容声音,又见她此时一副舒缓自的神情,便隐隐约约的猜出了大概。
门本就没关,这幽静林,是一点声音都可以传的很远。虽然他们的声音都不大,可薛冷玉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殊离就已经听见了。没想到宁卿会这么快的找到自己,皱了眉便推门出去。
随即见到了薛冷玉和宁卿迎面而立。那风姿英挺的男子,虽然比前些日子消瘦了一些,却仍是玉树临风,俊逸不凡。站花树下,那一树的芬芳都给衬的失了颜色。
心泛起一丝酸意,殊离大步走到薛冷玉身边,对着宁卿笑道:“宁兄,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这地方隐蔽,原以为没有个三五天,是不会有人现的,却没想到宁卿的能耐,竟是这么快的便能寻了来。
宁卿也笑了笑:“我并不想打扰你们,只是担心长公主的安全,所以不得不来看看。”
这个时候,殊离和薛冷玉之间定是将一切都说的开了,何况殊离这些年处心积虑,耳目众多,对薛冷玉的身份,定也是已经知道的清楚。
殊离看着宁卿面上那笑,何尝不知道他的想法。虽然心里对他十分的抵触,可知道宁家世代对幕渊长公主的忠心,也由衷的感谢他那日自己手上救了冷玉,心里终究存了一分感激之心,伸手与薛冷玉十指相握:“宁兄,以后这世上,没有幕渊长公主,幕渊的国局,也不再有殊家威胁,这结果,却不知道宁兄,能不能接受。不知宁兄,可否放我们离开这纷繁乱世。”
这话说的便是再明白不过,宁卿虽然面色如若,可心却是苦涩难当。
他知道自己出现的迟了一步,他唯一有机会的,便是殊离的放弃。可如今,殊离却是宁愿放手那有希望的天下,也不愿放了这女子。
他是该为薛冷玉感到高兴的,她的那般坚持,那般辛苦,终究值得。她愿意付出一切的男人,终究也愿意为她无怨无悔。而一向骄傲冷酷的殊离,为了她,竟是愿意对着自己说出这样示弱的话来。
面上那微笑,一如既往的温和宁静。心里的酸涩痛楚,却是伴着无可掩饰的嫉妒缓缓散开。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即使自己对薛冷玉的心,不会比殊离差上半分,可是殊离能放开自己经营了多年的事情,能放开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