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后,傅紫萱刚回到家不久,那傅传伯父子俩就抬了好几个木头箱笼到家里来了,正是傅紫萱要的养鹌鹑的笼子。说是这几天得了几个,先送过来给傅家用着,再紧着接着做。
傅紫萱细瞧了瞧,发现活计做得极为不错,连毛边都处理得很好,摸一把并不见毛刺。就按当初说好的一个笼子三十文钱,傅紫萱让丫头付过银子,傅天河又与那父子俩说了几句话,那傅天有父子俩这才告辞走了。
当下傅紫萱就让人抬着放到了后院,并把鹌鹑等都装了进去。怕刚孵出来的鹌鹑夜里冻着,还在四周都围上了厚毡布,只留了底下的通风口。
一家人帮着收拾妥当才洗漱吃晚饭。饭毕,紫越三人又接着练功。连紫柏也跟在一旁扎马步凑热闹……
那清风原就惯爱板着一张脸,这回当了师傅,那脸更是板得方正。只看紫柏吓得跟在紫辰屁股后面粘着云霁就知道了。而紫越这孩子平时也是个深沉的,这师徒俩可算是一个脾性。看得傅紫萱可乐得很。
另一头云霁可能念着紫辰年纪尚小的缘故,倒是没有像清风对紫越那般严厉,不过也是丝毫不见懈怠。抓了根细长枝条在手,若是看了紫辰蹲着有些摇摆,那也是毫不客气的。对紫辰讨好地扑闪着双大眼睛卖萌那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的。紫阳紫柏这两个编外的,既然跟着练了,那也是得受两位师傅偶尔的训斥的。
不过还好,这几日也没人嚷着苦啊累的就不练了,每日都是早早起来,晚上也是很晚才睡。刚开始时四人的腿都有些向外打弯,走路还有些颤。这连续蹲个半个一个时辰的,是个人腿就会打颤。傅紫萱想着那鸭子摇着肥臀走路,就乐不可支。
隔日,那顾牙人就使人来通知傅紫萱那处店铺已是得了,最后谈定四百五十两。傅紫萱听了很是高兴,并不因为钱的缘故,想来原店家是把这处传了几代的店铺真正放下了。就吩咐云霁赶紧去一趟。
店铺的事办妥后,又隔了两日,待那家宅院屋主完全腾出院落之后,云霁又领了寒霜夏雪去了一趟。收了房,并连同那家店铺一起仔细打扫过,这才算是妥当了。只是这店铺如何经营。又让谁去经营呢?
这日,傅紫萱正在荒地帮着腾挪鹌鹑。新孵的鹌鹑在家里适应了两日,已是能站稳并能欢跳奔跑着抢食了。傅紫萱就把它们一同搬到荒地里来,这会正跟郭义的爹娘细细交待如何养护的事。
那一家三口都不曾见过这鹌鹑,更别说养了。很是稀罕。可是这下蛋的鹌鹑都比小鸡崽大不了多少,更别说这才孵化出来的小鹌鹑了。这可如何养?这么小估计连肉都没有?谁会买来吃?
东家还决定用几间屋子全部养这个叫鹌鹑的东西。那老两口都有些狐疑。只是他们可不敢有半些置喙的余地,更何况这东家还是他们一家的恩人。
傅紫萱细细跟他们交待了一番,又一一跟他们说了这鹌鹑的好处,说是要趁现在正稀罕好好赚上一笔钱。让他们都要经心些。也得观察有什么异状谨防鹌鹑生病。这时代可还没有一些可行性的预防家禽大规模发病的药物,并叮嘱他们每天都要保持卫生和干爽。
那三人听了连连点头。说是一定细心照看,不会损了一只半只。傅紫萱看那三人都已是明白,也就不再多说。想来他们头次养。估计会有些手忙脚乱,只待后面几日自己或是再派丫头再勤过来查看并指点也就是了……
吃过午晌饭,傅紫萱正在家里歇晌。这几日忙乱得很,她可是没得歇过晌,想着狠睡一番。不料刚躺下。寒霜就过来回禀说是王婶子来找。
傅紫萱想着可能是因为中午饭的问题。这几日王婶子都在家里帮忙做匠人的饭菜,并没有到荒地去。每日匠人吃过饭。也都会留在家里帮着收拾好,下午又再去荒地帮忙做半天活。傅紫萱对她还是满意。
傅紫萱刚迈进堂屋,那王婶子就朝傅紫萱跪了下去。把傅紫萱唬了一跳,忙上前欲把王婶子搀起。那王婶子却犹自跪着,说是有话要说。傅紫萱有些不习惯,仍是搀了她起来,让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说话。
那王婶子先是怯怯地望了傅紫萱一眼,方才说道:“我听说东家想找下人,我们一家人都愿意自卖自身,跟着东家。”
傅紫萱听了这话,吓了一跳,这王婶子是难了些,但还没难到要把一家人都卖了的地步吧。
那王婶子又看了傅紫萱一眼,说道:“我家原先佃了齐老爷的田地,日子紧巴点还能凑合过得去。只是我家过怕了颠沛流离的日子,现在虽然还算安稳,但是万一年景再不好……我已是损了一个女儿了,这一家子要是再离散,真真是活不成了……”
那王婶子说着说着忽然间就泪流满面起来。傅紫萱原先是听说了这家子的一些事情的,也知道她心里自有一本必酸史,就没劝慰,任她自己哭到停了下来。
那王婶子抹了一把眼泪又说道:“我娘家穷,很小就把我卖给王家当童养媳了。万幸遇上一家子好人,把我当亲闺女一般,更是把家传的手艺传给我。一家人靠着一个饭铺子日子过得倒是不错。我相公原本就是独子,又交了钱,本不该他去补兵役的。没想到别人看见我家饭铺红火,愣是让我相公补了兵役。最后还把人葬送在了那战场上,运回来的尸骨都是不全的,呜呜呜……”
那王婶子说到这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傅紫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