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到屋里坐下后,傅天河和陈氏还在高兴地就是否要去敬县书院授课的事讨论着。
傅紫萱也不去管他们,只在一旁想着自己的事情……
傅天河和陈氏聊完书院的事又就今日的事分说开来。傅天河就从怀里掏出田契地契递给陈氏,陈氏一看还真是都写着她的名字。心里不由就有些复杂难言的滋味……
从前守着分家分到的那两亩田一年抠省算计着,一年到头苦巴巴地,也没见过几回油腥,几个孩子连过年也都穿不上一件新衣,紫越也没多余的钱送他去私塾……
而小紫辰小小年纪就知道别人异样的眼光了,也不往村里那家小店跟前凑,只跟与自己家景况一样的小孩玩在一处……
如今看着这一叠田契地契,手竟有些抖,有些不敢置信,抬头往自家女儿那边望了过去,却发现自家女儿正拧眉沉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傅天河就对着傅紫萱叫了一声:“萱儿?”
傅紫萱一晃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两人。还没从刚才的神思中回过神来。陈氏见状有些担心,忙问道:“萱儿,你这是怎么了?”
傅紫萱的神思这会方被拉了回来,听陈氏说完,就对两人笑了笑,说道:“没事,娘。我刚才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看见陈氏手中的田契地契就扭头问傅天河:“爹,都办妥了吗?”
“恩,都办妥了。如果你二舅舅在,还会更方便一些。如今咱家也算小有田产了。”说完望着傅紫萱笑得特别亲切和温情。
陈氏把手中那叠田契递给傅紫萱,说:“萱儿,这些你拿去收好”,傅紫萱把她的手推了回去,想要拒绝,那陈氏又把手推回来:“萱儿,你先拿去替爹娘放好,如今家里人来人往的,放娘手里搞不好还丢了。你拿去放好,以后再交给爹娘也一样。”
傅天河也在一旁附和,傅紫萱没有办法,只好接了过来。傅紫萱一边叠好收进袖笼一边问傅天河:“爹,你真的要到县上的书院当授课先生吗?”
傅天河望向傅紫萱就问道:“萱儿不想爹爹去吗?是不是有什么想法?爹也没应下,只说要先养好病,还要回来与家人商量。”
陈氏见状也跟着问傅紫萱。傅紫萱低头想了想,望向傅天河就说道:“爹,你不想自己开个书院吗?”
傅天河一时没反映过来。陈氏听了就说道:“萱儿,你是说让你爹自己办个书院吗?”
傅天河一时也被傅紫萱这个想法惊了惊,也望向傅紫萱。
傅紫萱在心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望着两人就说道:“嗯,也不叫书院吧,毕竟爹只是一个人。咱就叫私塾或是学堂。我是觉得爹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奔波劳苦,这会如果还要撇下一家人独自在敬县授课,不免孤单了些……”
陈氏在旁边听了就说道:“我们可以都跟着你爹到敬县去,到时在敬县租个小院子,就像你二舅舅一家那样。娘也可以寻些活计,你几个弟弟也方便跟着在书院念书。”
在陈氏的想法里,还是觉得傅天河能找到活计,能在书院教书育人是件被人尊重的事,她一时倒没理解透傅紫萱的想法,只以为傅紫萱是觉得她这刚回来,一家人又要分开,于是赶紧想了这一个办法。
傅紫萱只是笑笑也不说话,傅天河听了陈氏的话就说道:“你先听孩子说完再说嘛。”
陈氏听了,跟着傅天河又望向傅紫萱。
傅紫萱看两人一脸疑惑的样子,也不管想法成不成熟,索性就把她的想法说开,对着两人说道:“爹,娘,我是想着爹既然想找事情做,想要到敬县去当先生,还不如在自家门口教书。也同样能一边教书一边温习旧日的学识……”
“这样也不用一大家子都跑到敬县去。而且自己开了学堂,也不用受制于人,就像外公一样,同样桃李满天下……还有就是,我是觉得咱村这么大,比那陈村和刘村都要大,一百多户人家,竟然连间私塾都没有!村里的小孩上学还要往陈村刘村去,你看紫柏就去了刘村,而紫阳紫越则去了更远的刘村……”
“咱庄里除了那几户外来的,剩下可都姓傅,过年拜的也都是一个祖宗。爹何不在咱村里办一个私塾?这样既方便了村里的孩子,而且还不会有那怕耽误家里活计而不让小孩上学的人家了。爹也算为族里做了一件大好的事情……”
“咱一家子也不用离开家,几个弟弟也都可以在爹的私塾念书,中午也都可以回家来吃饭,也不用都麻烦外公一家,爹就在村里教书,家里有事也有爹照看着,爹也可以在家吃口热饭……”
傅天河和陈氏在一旁越听眼睛越发亮。傅紫萱叭啦了这一通下来,扭头就看到傅天河和陈氏闪闪发亮的眼睛,就知道她爹娘心动了。
果然不一会就听到傅天河从自己的神思中拔出来,眼睛里透着浓浓的兴奋,还激动地来回搓着自己的两只手,对傅紫萱说道:“萱儿,要是你说的这事能成,那对村里来说可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啊……”
“前几年族长倒是跟爹说过一回,只是那会爹一门心思只在你身上,首实没那心思,族长后来也就不说了。如今如果这事能成,族长一定会很高兴的。咱村里有好些娃都因路远或是因其他原因,好些小孩都没上过学,这事要是成了……要是成了……”
傅天河在一旁越说越激动,竟一时接不上其它话来。
陈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