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除夕这一天,每家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会前来祠堂祭祖,女人们虽说进不到内堂,但也是要在院子里跪拜的。
各家也趁这个机会,联络一下感情,新娶的媳妇也趁这个机会认识一下族里的人。只有这天,村子里的人才会聚得最齐全。
这天早上祠堂院子里热闹无比,傅紫萱也被拉着认识了好些今年才刚新嫁进来的小媳妇。
连环也跟着紫兰来了,对于这样的场面兴奋新奇的很,小姑娘没看过这样热闹的祭祖场面,那眼睛滴溜溜地四下里探看,一好好奇模样。
小刘氏见了就打趣她:“哎呀,瞧你这样,不如也像你杨怡嫂子一样嫁到我们傅家庄来算了,也不缺你吃的不缺你喝的,还能跟婶子做伴,是不是很好?”
小丫头听了忙脸红红地躲到紫兰后面不出来了。
这妮子今年也十四岁了,在王府里被养得白白净净的,又被教得端庄知礼,还识得一些字,村里有不少人家看中了她,找文氏说了要拉了她家去当媳妇。
可小丫头自己却说要跟哥哥在一处,将来嫁人了也不想跟哥哥分开,不想嫁得离哥哥太远。文氏想着自家那个未来女婿还不知今后会在哪里呢,而且不管在哪里,到敬县来的可能性都不大,且那石家也就剩了兄妹二人了,也就好言替她婉拒了。
祠堂祭祖回来,各人皆有事忙。傅紫萱便钻进房里拿着自家下人的花名册研究了起来。
早上在祠堂听说了连环的事,她想着自家下人中也有不少适龄的,这两年自已还真不太关注下人们的婚事。她脑子里还是那种婚姻自由的观念,却不知下人们卖身到她家来,连婚姻也是她这主人家订的了。
她在祠堂听了文氏等人说了村里有不少人打听傅家的适龄的下人们的婚事,说是看中了好几个人。只她这主人一直没任何表示。
她听了吓了一跳,莫不是自己耽误了他们?
听说时佑和向阳也有好些人打听的。就是城里的人家都托来附学的学子们打听他二人的,说是想跟他二人做亲,也并不嫌弃他二人小小的瑕疵。
男人嘛,哪能跟女人家一样挑肥拣瘦的?只要有本事赚钱养家就是了,且他二人不细瞧,向阳那眼睛,时佑那腿都看不出来跟正常人不一样。
且他二人又有挣钱的本事,打猎也是一把好手,家里又简单。没有公婆压着,嫁过来就能当家作主,听说好多人打听呢。
除他二人。自己挑的下人本来就是精挑细选的,自然容貌品性各方面都不错,被人看上那证明别人有眼光。可自己好像一直忙并没有关注过这些事。怕真是耽误了一批人了。
想必也有好些人问到陈氏嘴里的,只是一直都没听陈氏跟她说过。傅紫萱自己也一直没有意识到下人们的婚配问题,还以为这些人婚姻自由。婚姻自主,没遇到合适的呢。
再者若是翻过年自家要进京,那下人们也得有个安排,谁跟着,谁留守都是个问题。进了京傅天河陈氏等人身边都要有丫头小厮随从的,这也要安排好。
傅紫萱觉得好像她要做的事还有好多。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除夕这天,傅家一大家子照例是到傅天海家吃饭。
在祠堂祭拜过祖先后,两家略收拾了下就往傅天海家去。那祠堂里上贡的饭菜自然也是抬到了傅天海家。因三家都备了烤猪。所以傅天湖家的那一头就在祠堂里给村里的族人分了,傅天河家的那头就分给了玉园的下人们……
除夕中午这顿饭倒不是很隆重,重头戏还是晚上的团圆宴,午饭也就吃了不到半个多时辰就散了。
午饭毕,一家人坐在一处聊天。
傅紫萱便说到家里下人的婚配问题。
老刘氏、小刘氏、文氏等人都说村里有好些人看中了家里的丫头小厮的。好多人来问,就是那外村的也托人来问。另外还有好些媒婆也来打听。
陈氏也说好些人问到她嘴里的,只是陈氏一直觉得她做不了别人婚姻的主,她还没意识到这些人已卖身到她家,生杀大权都归于她这主子管了。
傅紫萱听了便有数了。想着待年后再抽个时间找这些适龄的丫头小厮问一问。可别真的耽误了他们。
大伙聊到这个话题,老刘氏又乐呵呵地说,紫阳和紫柏两个孙子也有好些人打听呢。
陈氏听了也笑着点头。
傅天河可能还是第一次竟识到自家儿子已到说亲年纪了,听了众人说话,便往紫阳那边望了一眼。直望得紫阳脸色通红,拽了屁股早就坐不稳的紫柏紫辰急急出门去了。
傅紫萱瞧得好笑,往傅天河那边看了一眼。
这段时间还真是少有时间跟傅天河说上话,他一直窝在书房里读书,有时候到吃饭时间都没有出来与大伙一块吃。这会看他望着紫阳的背影沉思,脸上又带些疲惫,傅紫萱瞧着便有些心疼。
紫阳今年也十六岁了,又中了秀才,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如今家里也小有家业,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想必多的是打他主意的。
连紫柏打听的人都不少。紫柏也就比紫阳小了一岁,又同样中了秀才,捞不到紫阳,逮住紫柏也是不错的,听说傅天湖家里也是经常有人上门拜访。弄得文氏又是喜又是忧的。
如今大孙子们出息,小孙子们又行情看涨,老傅头和老刘氏心情好得不得了。这会年下里,大伙又心里高兴,谈到儿孙们的婚事,老傅头和老刘氏都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