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紫萱和寒霜两人远远就看见养殖房那边,有几个年轻男女正围着郭义父子三人大声争吵着什么。
旁边郭大娘正抚着胸口喘气,初一奶奶和尚娘子正扶着她。而三岁的贞惠正一脸惊吓地抓着她娘的衣角,紧紧地依偎着她娘。
傅紫萱眉头皱了皱,与寒霜快步走了过去。
那一伙人看见傅紫萱,忙住了嘴,齐齐往傅紫萱这边看来。郭义和尚娘子等人都向傅紫萱打了招呼。傅紫萱点了点头,望向那几个年轻男女。
来了三个男子三个妇人,每个妇人都还各拉着一个半大的男娃。
有一个四十岁模样的妇人看见傅紫萱打量他们,忙挤着一脸横肉凑过来谄媚地对傅紫萱说道:“哎呀,你就是东家小姐吧?我们前几天才见过的,东家小姐不记得了?”
傅紫萱努力回想,她记性不错,可是真不记得什么时候跟这个妇人见过面。也不说话只望向那个妇人。
那妇人又凑近些说道:“东家小姐想必忘了,东家小姐不是紫梅妹子的堂妹吗?前几天东家小姐还到过我们郭村呢,东家小姐忘了?我就挤在人堆里,是见过东家小姐的。”
傅紫萱心下说道,哦,原是这么见过的啊。想来那天这些人是在人堆里听到自己说了郭义三人的情况后就上心了,想来必是上门打秋风来了。暗笑了两下,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处吵闹?”
那几个男女不说话,还有些畏惧地往后退了两步。先前那妇人就笑眯眯地说道:“我是郭义的大嫂……”
还想着说什么的时候,郭义就上前一步对着傅紫萱说道:“东家,他们是我三个哥嫂。说是来看我爹娘,说家里过不下下去了。让我们赏口饭吃。”
郭义的话中不无鄙夷和暗讽。想来还是记着这几个哥嫂瞧不起他,觉得他是个跛子是个拖累,还不愿奉养老父母,把他们三人赶出家门的事吧。
傅紫萱了悟地点了点头,望向那几人,慢悠悠地说道:“这是傅家庄,你们到我的地盘上,吵吵闹闹地成何成统?”一边说话,一边招来忠七忠八。
那几人看到冲着他们呲牙的忠七忠八果然有些畏惧,不敢上前。
傅紫萱拍了拍忠七忠八的头。对它们说道:“要好好看好门户哦,要是老让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过来吵闹,以后可不会给你们骨头吃。可听到了?”
忠七忠八也不知听懂没有,听完傅紫萱的话,对着傅紫萱“旺旺”地直叫唤。
那老郭头脸上带着气怒之后的不自在,对着傅紫萱说道:“东家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四处乱走的。这几个畜生如今见他们兄弟好过了。又要来称兄道弟了。之前嫌他们四弟是个拖累,把他赶到村外的破茅房住,那时可不记得还有这么个兄弟,连口饱饭都没给他们兄弟,如今倒记得这是他们的兄弟了。”
傅紫萱也不说话,只蹲在地上逗着忠七忠八。那是他们的家事。
郭义那大嫂听完老郭头的话立刻就跳了起来:“爹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什么时候不当他是兄弟了?之前是因为他病得快死了,家里可是有好几个小孩。到时过了病气怎么办?爹你可不能光想着郭义是你儿子,就不把你那些孙子孙女放在眼里了。我们不也是没有办法才把他送到村外那间屋子的?”
老郭头听完气得鼓着眼睛说道:“我什么时候不当他们是我孙子孙女了?人家大夫都说义儿没什么大事,只是染了风寒,歇几日就好,你们倒是急着把你们兄弟往外赶。后来还没等他病好。就急着分家,连一分地都没分给他。你们娘亲病重。他上门找你们要钱给你娘治病,你们可是一个大子都没出!我哪有你们这样的好儿孙!”
那妇人听了又跳了起来:“爹,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分家的时候,哪有什么都不分给四弟?四弟腿脚不好,分给他田地,他能下地干活吗?没得还糟蹋了田地。而且不是分了一头牛给他了吗?那牛可值不少银子。牛分给他,地也要分给他,我们这些人难道要带着孩子饿死不成?爹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老郭头气得不轻,指着那妇人说不出话来。
那郭大娘气得对着那妇人骂道:“老大媳妇,你也不要睁眼说瞎话,那头牛平时可是我和你爹还有义儿在喂着,可没见你们割过一根草。而且分家的时候若不是村长,那头牛还不分给我们呢。那头牛是分给我和你爹养老的,你们给义儿分了什么了?”
“你们三家占了大宅,占了家里那十几亩地,连一粒米粮都没分给义儿,如今倒来说你们活不下去了。那十几头猪可都是义儿喂的,他可是连一口肉都没吃到。如今你们倒好意思到他这里打秋风了!”
那妇人听完又掐着腰说道:“娘,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郭义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地又干不了,我们可是还拖着一大家子呢!你那些孙子又能吃的很,半大小子吃死爹娘!再说你大孙大孙女马上就要说人家了,哪哪不是要钱?爹娘你们都硬郎着,爹一天跑个几趟拉货载人的,农忙时出借个牛,天天都有钱进口袋,我们可是大好几口等着喂呢!娘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郭大娘被气了个倒仰,真真是后悔不已。
当年因为自己身子不好,再加上看着这大儿媳还能干,就把家给了她来当。没成想,倒是害得义儿没分到一点田地,自己两个老的也要跟着离乡背景。
自己生了四个儿子,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