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血迹的形态和血滴大小,还可以区别血液喷溅的速度和力量。如果血液以低速射出移行,其力量很小,这种常见的血迹如受伤后血液滴落地面而造成;如果是中速,这表示力量中等,血滴边缘呈不整齐状,除主要的血滴外还会有一些散落的微小血点,一般来说,这种血迹是来自打击,刀伤棍棒榔头等;如果是高速飞溅的血滴,表示撞击力量很大,血滴广泛散布,冲击区域的中央和四周都会散有喷雾状极小的血点,这类血迹常见于枪击爆炸案件。
刀伤的血迹除了要看形态,速度和力量外,还要看伤口的位置,如果砍在肌肉,血液不会多,但是如果砍到静脉,血就会涌出来,如果砍到动脉,血液就会更快地喷溅出来。
此外,从血迹的形态还可以判断作案的手法。例如,被害人遭殴打时血迹会呈现放射状分布形态,挥舞凶器时会留下弧形的轨迹等。
有经验的鉴识人员在现场采集血迹证据时,除了要查看四面墙壁的血迹外,也不能放过天花板和地板。
厨房的煤气炉上有一个平底锅,锅内的玉米花已爆开,散在火炉上面。厨房有两个水槽,其中一个水槽的水仍在流动,自来水外溢到厨房地面上。
厨房的餐桌和餐椅都有被破坏及移动过,椅上有血迹,这些血迹是低速滴血。餐桌上的桌布也有血印,但是是转移型的擦抹式血印。墙上的钟和电话机都有血迹,血迹形状是中速的挥舞形血迹,很可能是被害者抵抗打斗时留下的血迹。
安良在餐桌底下发现一只手表,他处理手表物证时十分小心。因为手表可能在落地时受到撞击而停止摆动,停摆手表上的时间往往就是案发的时间。如果不小心触动手表,停摆的手表可能会恢复走动,从而毁坏重要的物证。这只餐桌下的手表已经停摆,表面上的时间是10点14分,刑警马上将手表上的时间拍照存证。
接着要手表的款式,是男表抑或女表,以及是谁的表。仔细后安良发现这只手表是男用的双狮表,因而排除了这表是刘光芬所有的可能性。这个手表也不可能是小周小惠的。会不会是张长寿的手表呢?但是从掌握的资料来看也不可能,因为张长寿失明,他不可能带手表的。所以,这只手表的主人很可能就是本案的关键人物。
经过化验,厨房四周的血迹是刘光芬的血。所以安良知道她最先在厨房遇到凶手,接在厨房与凶手打斗。厨房的家俱十分零乱,安良比较家俱倒下的方向与原来的位置,组合血迹遗留的路线及方向,重建当时在厨房发生的情形:案发最初在厨房进门的地方,刘光芬在做饭,她突然遭到袭击,然后她奋力反击,空手与凶手搏斗,但是嫌犯手锋利的刀刃,不断地袭击她,她不断抵抗,并用力撕扯,将作案者的手表扯下,最后她受伤过重而逃离厨房,在走廊上不倒下……。
客厅与厨房形成鲜明的对比。厨房零乱不堪,有打斗的迹象,客厅却十分整齐。从刑事科学的角度来分析,厨房是一个零乱的动态现场,客厅则属于整齐的静态现场。
客厅的灯仍亮着,一切看起来都很安静,没有任何打斗过的迹象,沙发前面的地板上有一份报纸,茶几上放着一本杂志。
“安主任,您过来看一看,现场怎么会有您的照片?”助手王敏惊奇地喊着。
安良走近咖啡桌一看,赫然发现桌上放着一本《公安-人物志》,这本杂志是双月刊,每期只介绍一位公安战线的知名人士(专家),其中包括历届公安局长。安良是该杂志介绍的第一位基层警员,并将照片刊载在封面上,但这一期好几个月前就出了,不知为何会在命案现场出现。
这本杂志介绍了许多安良的破案事迹,还将他喻为“小安慈”,采用先进的科学方法来替社会除害,为被害者伸冤。安良研判嫌犯不会将这本杂志带到现场,唯一的可能是刘光芬订购这本杂志,有空时翻来阅读。
安良的助手王敏便半开玩笑地说:“主任,说不定刘光芬生前就有预感,要让你这位科学神探来替她伸冤,上天可能安排你来替你的这位仰慕者破案!”
前世的安慈还多少对鬼神之说有些怀疑,但通过借尸还魂的经历,安良并不否认世上有鬼神的存在,但对这些看似巧合的现象,他内心有很深的感慨。
安良相信刘光芬是一位心地善良,含辛茹苦,任劳任怨地照顾弱智儿的好母亲,好好的一家人怎么会突然被杀,为何如此善良的人会遭到惨无人道的横祸,社会怎么会如此不公平?社会义安在?还有那个该死的阎罗王!
但是安良不能让这些感触分心,而要以实际行动为社会主公道,来替刘光芬老人找到凶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处理案件时,安良内心常常会有许多感触,为了破案,他可以做作出很大的牺牲,古时就有“大禹治水八年于外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故事时,觉得怎么有可能,但是自从加入刑警队伍以后,真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慨,经常深更半夜赶到案发现场,还要到警校客串教官,指导侦查,连回家都没有时间。
安良常常想自己这样忙碌,前世今生都如此,究竟为的是什么?但是看到象刘光芬老这样善良无辜的人被杀,就会抑制住内心的感触,觉得自己一生虽然都在忙碌中过去,但是有机会能够替天行道,这些牺牲也是十分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