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忆卿血气上冲,却还没有急昏头,静下心来,一边派人打探董卿卿的消息,一边暗地里派人调查子连宫的一些情况。
子连宫是多年前江湖上臭名昭著的一个邪派,宫主夜阑天是朵武林奇葩,武功高,性子恶,尤其贪好美色。董卿卿落在他的手里,定然是凶多吉少。
果然,几天后,董卿卿的尸体被送了回来。好好的一个美人,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直看得司忆卿睚眦欲裂,痛哭失声。当天夜里,司忆卿将自己关在房里,长灯不灭,第二日天明,司忆卿却奇迹般地恢复了常态。
悄无声息的搬了董卿卿的丧事后,司忆卿出去了一个月,回来之后,司忆卿带回来一批武功不弱的年轻人,烟波筑就在中都秘密地建立了。三年后,烟波筑的第三批杀手也在江湖上初露头角,此时,司忆卿才对司长空坦白,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司忆卿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子连宫的对手,才转至暗地培养实力,为的是为自己的妻子报仇雪恨。如今,司忆卿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便命令烟波筑的杀手前往子连宫,誓要将夜阑天的血为董卿卿祭坟。
很可惜,子连宫终究比烟波筑历史久远些,实力也大些,烟波筑的杀手没有讨到好,反而将子连宫的人引到了中都。夜阑天亲自带人到了司长空的家里,一场血洗下来,司长空一家上上下下二百一十八口人,除司长空和萧朗逃出来,躲到中都城外的丛林里,其他人全部命丧黄泉。
接下来的事,就是妲烟很清楚的了。因为妲烟就是在中都郊外的丛林里,捡到的司长空,还帮着司长空,闯子连宫,杀夜阑天,洗尽一身深仇大恨!
两年半前,司长空还只是个年仅十八岁的少年人,司家遭此大变,他被年长他几岁的萧朗连拖带拽地带出了司家,逃到郊外的丛林里躲藏。那时候,他一身是血,神色木然地跌坐在杂草中,身边只有支撑不住昏睡过去的萧朗作陪。
呆坐了半夜,他才敢站起来去看远处司家漫天的火光,黑夜中跳跃的火焰倒影在他的眼中,司长空握紧拳头发誓:“子连宫,有朝一日,我司长空定要你血债血偿!”
“子连宫怎么着你了?”司长空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一个淡淡的声音这样说。
司长空转过身去,只见不算明朗的月光下,一个女子背负长长的墨剑,一头乌发高高束起,鲜红的衣裳在夜色中无尽妖娆,偏偏又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司长空的心突然间漏了一拍,但转念一眼,夜半三更,这个女人来历不明,一开口就是皱着眉发问,谁知道是敌是友?他虽是富贵人家出身的孩子,没有半点江湖经验,却也知道什么可说什么不可说,当即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我自己的事?”
妲烟上下打量了司长空一遍,轻轻一声笑:“你这孩子,看不出来倒挺倔啊!不过,你确定你真的不要帮忙吗?”
司长空不愿在口舌上认输,当即反驳道:“我比你大!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解决!”
妲烟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微微一笑:“好吧,我不管,我走了!”扬扬手,一溜烟地不见了。司长空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草地,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呐呐道:“天啊,原来遇到妖怪了!”竟直直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妲烟看着这一幕呵呵轻笑:“还说不是小孩子,这么不经吓啊!”摇着头,妲烟秉着不和小孩子计较的精神,跳下树下山去了。
第二日,司长空先萧朗醒来,找了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将萧朗藏好,司长空就径直下山,打算先去西北凤岭山,投奔司忆卿的一个至交好友。
正所谓冤家路窄,司长空才刚刚踏出丛林,正好遇到子连宫的人找上山来,司长空的那点三脚猫功夫,根本不是对手,被逮了个正着,五花大绑送到夜阑天的面前来。
夜阑天是出了名的好色,好的还不止是女色。司长空的娘长得倾城绝世,司长空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夜阑天一见司长空,就哈哈大笑:“哈,想不到司家还有你这么个漂亮的崽!正好,老子的子连宫里正好少个暖被窝的,哈哈哈……”
司长空正暗自后悔自己太冲动,一听夜阑天这么说,更是悔不当初。夜阑天走进司长空,伸手点了司长空的穴道,将动弹不得的司长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倾身压了上去。
眼见着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减少,被夜阑天扔得远远地,司长空第一次知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是什么滋味,想到自己一个七尺男儿,竟然被这样一个猥琐的男妖染指,更可恨的是,这个男妖还是自己的大仇人,一时间悲愤交加,眼泪控制不住地唰唰落下来。
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意料之中的剧痛,司长空只听见“砰”地一声巨响,然后身上一轻,随即封锁的穴道被解开。双手双脚一得自由,司长空也顾不得去看是谁救了自己,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身子去捡地上的衣服胡乱地穿上。
“宫主,发生什么事了?”门外传来几个丫鬟疑惑地声音。
“走!”
司长空还来不及反应,自己的衣领就被人紧紧揪住,身体也腾空而起。他慌忙间回头去看,只见那件令人屈辱的房间里,夜阑天那个狗贼仰天摔倒在地,似乎已经昏迷。大仇未报,司长空怎么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挣扎着,扭动着身体,叫道:“放我下去,我要杀了那个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