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音竹说这样一段话时神色始终淡淡的,除了最后一句咒骂外不见丝毫严历,但却一字一句犀利如刀。|i^公孙越智紧张得心跳都差点儿忘了跳,这若是别人这样说他,或许他还能顶上两句,可对象换成叶音竹这个逆天级别的怪物,他却只能是惊慌地哑口无言了。
他是死也不愿意承认叶音竹所说的话的,他始终都认为自己是为了百姓安居乐业,他就是在为苍生谋求福址。虽然独孤氏的遭遇,叶音竹倒是说中了一半,的确只是他手中牢牢掌控住的一颗棋,但他们确实也享受到了他人没有的尊荣。至于是不是自愿,那重要么?
这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独孤氏反抗不了,那就只有接受。
“你认为的没有错,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反抗不了,就只有接受。”公孙越智被叶音竹的气势打压得说不出话来,但叶音竹还是看到了他的不服气,她冷淡地说完,又道:“就好比当年的独孤氏反抗不了你一样,现在独孤家有能力为先祖报仇了。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现在摆出这种委屈的模样给谁看呢?”
公孙越智没想到自己心里只是想想,叶音竹就听到了,吓得连忙把头低得更紧:“公孙越智自知罪孽深重,但万寿塔数十万民众却都是无辜的啊!”
“哼哼哼……”叶音竹泯着唇自鼻间发出一串笑声,她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可从来没说要向万寿塔所有人讨债。k";”这臭老头好不要脸,居然敢把自己的生死与万寿塔的所有人连在一起。好像只要他有什么事,万寿塔所有人都会死掉一样。
是不是他以为,独孤氏要找他报仇,是一件很冷血,很残忍的事情?
“九少,万寿塔千年来一直由公孙越智引领,倘若公孙越智出事,怕是会动摇万寿塔数万年根基……”
“那正好,万寿塔已过数万寿,是时候解散了。”叶音竹不客气地截断了公孙越智的话,公孙越智惊怕交加,全身止不住的打颤。叶音竹道:“世间万物,自有其命定定律,谁也没有资格打着各种无耻的旗号强形扭曲。”
公孙越智不行,神佛汝天,也不行!当然,与她无关的事,她不想干涉,但是撞到她手上,她绝不可能受任何人控制,再好听的理由都没用。
“你很不服气?”叶音竹看着低头微微打颤,却暗中牙齿紧咬的公孙越智。公孙越智连忙叩首道:“公孙越智不敢,不敢!”
“本来在很久以前我就该拿下你的,但是因为你是五哥的师父,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出手。至于最终到底如何处置,我还要回去问宏泽,你祈祷他能对你心软吧!”叶音竹挥手,公孙越智无声拜了下,起身时还差点儿跌倒。
等他出去了,北宫千仪才小声对叶音竹道:“九儿,小竺才十来岁性情还能改,但师父他不一样,他都千多岁了,早已定了性。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这样当面问罪于他,怕是他要往死里记恨于你了。”
虽然师父会被九儿与宏泽的实力震摄,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尤其是现在这种敏感时期,若是出什么意外,绝对是得不偿失的。
叶音竹点头:“的确,他本意是来求饶,没想到我这么不给面子。因此他恼羞成怒,认为自己这一趟不过是自取其辱,他以为我是公然羞辱他得理不饶人,自然是恨不得对我食肉喝血,只是他不敢当着我的面表现出来而已。”
“那要怎样才能算不自取其辱?难不成要还要嫂嫂答应完全不追究,才算没有羞辱他吗?杀人偿命,他这根本就是在强人所难。”北宫千竺不悦地看了眼外面。她得回了记忆以后,绝口不提从前,仿佛还像被封住记忆以前那样。
她没有跟叶音竹道歉,不道歉,因为她不承认从前的北宫千竺是她。她只是那个即将当娘,天真善良的女人,是竺锦的娘子,是九少的小姑子。她们之间没有过矛盾,她们是亲人。
“像他那样的人,自然没法站在别人的角度为他人着想。在他看来,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所有与他做对的人都是错的。”叶音竹笑了笑,“五哥担心的没错,阎王易惹小鬼难缠,非常时期我不会让他给我出任何状况的。本来刚刚就应该捉了他,只是五哥,他到底是你师父。”
北宫千仪微笑道:“我若说在我心里,你和宏泽比师父重要多了,那是不孝不义,所以我不说话。”说是不说话,但站在那一边其实已经表达得清清楚楚。
北宫春道:“虽然长孙长老是千仪的师父,但这些年来,他其实也并未花多少心思在千仪身上。”他说着这里,微微叹息了一声不再开口,背地里说人坏话,终是不好。
但事实的确如此,当年北宫千仪出生后的百日宴中,被家中居心叵测的族弟喂了一颗冰髓,险些死去。
当时北宫家的家主,北宫春的父亲为了孙儿的命,不得不拿公孙越智在很多年前欠过北宫家的人情去求公孙越智救命。初次见面,替北宫千仪查看过以后,公孙越智只是留下一簿玄冰诀,说是等他长大能修练了试着修练这道术,好运的话也许能保住一条命。
但当时的北宫千仪才三个月大,要怎么修练这道术?
公孙越智当时除了那簿玄冰诀,当真是什么也没有出的。为了保住北宫千仪的命,北宫家想尽了法子,北宫春父子可说是心力交瘁。一直熬到北宫千仪三岁,北宫家开始教他识字,他最早期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