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能劝的就置之不理吗?”季隽彦的口气已经没有原来的那样强烈,他也知道李港说的是实情,连他都管不了隽铭,更何况是外人!
李港见他口气缓和下来,轻声解释说:“前几天就发现有人在收集公司的各种资料,我有提醒过二少,请二少把那部分资金补上,但二少似乎没有放在心上。”他停顿了一会儿,一边打量着季隽彦的神情一边继续说:“我是想来直接告诉您的,不过金秘书说您不在,这事儿我也不敢告诉别人,所以就耽搁了。”
前几天,原来他前几天来找过自己。季隽彦这段时间都很少进公司,自然地对公司的事情也没有投入太多的关心。
“泽远,你进来一下。”
季隽彦按下通话键,李港猜想他是要做什么应对,因此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总裁,您找我?”
金泽远在自己进房间后就将房门带上,将外面无数双等着看热闹的眼睛关在门外。
“两件事情,第一让律师团马上去经侦大队;第二发布公告,大意是房地产公司经理季隽铭暂时停职。”
短短的一两个小时里,季隽彦已经做出全盘的应对计划。于公于私,他都必须不惜一切代价让律师团去保住隽铭,但是对于隽铭犯下的这个巨大的错误,他又必须做出一些惩罚,让季氏的员工们心服口服。
“另外,何市长的电话通了吗?”
正当金泽远转身准备出门时,季隽彦想起那件更为重要的事情来。隽铭这件事不仅仅是要花钱弥补的,还要动用季氏的关系网,否则按不下来。
“秘书说何市长还在开会,等会儿回复。”
得到这样的回复,季隽彦的脸色有细微的变化,沙发上的李港则是瞬间就白了。
谁都知道,这样的话不过是敷衍而已,实际上是那位何市长已经不想插手季氏的这趟浑水,抽身事外的表现。
金泽远将季隽彦的表情看在眼里,也许不熟悉的人还认为这位冰山总裁没有动容,但他却是跟在季隽彦身边很久的人,对季隽彦的细微神情都能看透。
“总裁,还有什么事情吗?”金泽远的手搭在门把手上,身体维持将要离开的姿势。
“你先去办那两件事吧。”
季隽彦忽然有一丝疲倦,但他仍旧强撑着对金泽远摇摇头。
“总裁……”
李港站起身,站到季隽彦的面前,他是季氏的老臣,从季德初开始就在季氏工作,对季隽彦他也是看着长大的。虽然他对季隽铭的这件错事也负有间接责任,可看见满脸倦容无奈的季隽彦时也有些心疼和不忍。
季隽彦揉揉额头,抬起头对他说:“李叔你先回去吧,房地产公司那边还需你坐镇。这个时候季氏不能再出任何的乱子,所以要辛苦李叔了。”
“不辛苦,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李港望了他一眼,如果季隽铭也和季隽彦一样的能干,季氏也许会比现在的规模更大。可惜季隽彦是个做事的人,季隽铭却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赚钱不行,花钱倒是拔尖的一流。
门被李港重新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季隽彦一个人愁眉不展。
再大的风浪,他都经历过,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的疲惫不堪。是因为心也疲倦了吗?他还记得那个时候,那些老臣子们欺负他是个年轻的毛头小子,个个都想分季氏的一杯羹。他在众人反目的情况下孤军奋战,终于依靠自己的能力说服了那些老臣子们。
他以为,季氏就是他的一切。他失去了婉妍,不能再失去季氏。只有季氏在,苏氏珠宝行才能以季氏珠宝的形式存在,那是他给婉妍最好的礼物。
可是现在呢?
他已经永远地失去了婉妍,他辛辛苦苦保住的季氏也被弟弟钻出一个大洞来。
电话再次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家里的电话。
他有些厌倦,将电话直接叩在桌上,起身朝门外走去。
季氏大楼,他来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哪怕是在最艰难的时期他也呆在对面的那幢小洋楼里。不喜欢这里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如同现在一样,被无数的员工关注着。
传闻中的季氏总裁难得一见地出现在公司里,当然会引起员工们的瞩目,尤其是这位年轻的总裁刚刚离婚,目前还属于单身。
无论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有多炙热,他都视而不见。
不知不觉中,他竟然来到这里。他望着门上那块副总经理的门牌笑了笑,这里算是他来季氏大楼最多的一间办公室。
“总裁?”
依旧风风火火经过的陈婷在走过几步后忽然停住脚步,怀疑地看向那个站在副总经理室门前的季隽彦。
季隽彦没有理会她,径自朝房间里走去。
林薇已经离职了一段时间,但一直没有新任命的副总经理,所以这个房间也一直空着。
桌上的花瓶里还有枯萎的玫瑰花,他捻一朵仔细地看了看,他不记得自己有送过她这种玫瑰花。应该说,他从来都没有送过一朵花给她,哪怕是在那些假装在人前恩爱的日子。他轻易地制造出虚无的幻境,让她看似幸福,但实际的底线却是十分明显。
他倒是有些后悔了,他应该至少送过她一朵花,哪怕不是玫瑰花儿也好。
她走得很匆忙,桌上的东西却都整整齐齐的,仿佛还在等待主人第二天的出现。他轻轻地抚过她曾经伏过的桌面,抚过她曾经拿过的文件,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