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越发浓郁,黑暗中,不见五指,只有在天际的尽头,漂浮着茫茫的白烟。i^
“怎么回事?”
看着面前跪在地上垂首的黑衣人,夏亦风不悦的问道。
“属下无能,没有杀掉玄幽冥。”
“说。”
男人单单一个字,就将地下跪着的男人吓得浑身一颤,“是因为泪倾城,她拼死保护他。”
“拼死保护?”
男人的声音徒然拔高,面具下面的双眸爆发出强烈的怒气,低声喃喃,“她究竟为什么?”
“主子,属下虽然没有杀掉他,但在他的身上洒下了‘鹤红’。”
夏亦风挑眉,唇瓣勾起,“很好,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夏亦风望着茫茫的夜色,眼中充满了复杂,“玉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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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暖的阳光顺着窗户洒进来,红玉坐在茶楼的靠窗位置,静静的独自一人饮茶,红色的面纱遮住了她的脸颊,可还是有不少客人投来或好奇,或惊艳的目光,纷纷议论着她的身份。
“小姐。”
丫鬟与廖武从楼上下来,直接走到红玉的对面。
红玉放下茶杯,缓缓抬眸,“他怎么样了?”
当然,她问的是玄幽冥。
丫鬟神色一缓,“小姐,大夫说他被严重撞击了头部,导致昏迷不醒,能不能醒过来,就靠他自己的意志力。&*";”
“小姐,是属下没用。”
廖武自责的低声传来,红玉轻笑,声音柔和的安慰,“我早就说了,不怪你,该发生的迟早会发生。”红玉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去看看他。”
看着女子的身影走上楼梯,丫鬟与廖武很自觉的没有跟上去。
推开门,她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头部缠着纱布的男人,此时的他,安详的躺在那里,如果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会让人以为那只是一具尸体。
轻轻的走过去,红玉站在床边,望着他苍白的脸颊,目光复杂,半天没有开口。
“从穿越过来,到现在,我们已经认识了好几年,感觉时间过的那么快,从刚开始的被你欺压到现在你被我奴役,我觉得这一切都那么的不可思议,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会如此的惊心动魄,一开始的恐慌,到这时候的淡然,有好多的事情我已经想开,我应该不管你的,可是存在心底的善良仍旧促使我救了你,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复仇者。”
叹了口气,红玉轻轻坐在了床边,复杂的目光穿透了面纱,凝视着昏迷不醒的他,“你知道吗?一开始我非常恨你,恨你的无情,恨你的**,恨你的残忍,可是看到你变成一个傻里傻气的乞丐时候,我所有的恨意竟然无法爆发,我讨厌这样的自己,为了掩饰我自己的无能,为了给我自己一个借口,我将你留在身边,看着你每天做着下人的粗活,吃着粗粮,我不给你丰富的食物,不给你华丽的衣服,面对你的时候,我还恶语相加,态度不耐,这一切,我就当成了对你的报复,可你呢,半点不记仇,仍旧忠心耿耿的守护我,但那是不够的,你知道吗?无论现在你做多少事情,都弥补不了你以前多我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你,我和亦风也不会分开这么久,以至于,弄到现在的局面。”
说道这里,红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所以,你要活着,活着承受你的罪孽,你只有活着,我才能把以往的恨意,一点点的报复给你。”
“嘎吱。”
门被推开,丫鬟走了进来,“小姐,有人找您。”
“谁?”
“是那位穿紫衣的少爷。”
“紫衣?”
难道是他?
红玉站起身,“走。”接着与丫鬟一起走出了房间,把门带上。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床上的男人张开了眼睛,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平日半点憨傻,深邃的黑眸充满了冷冽与霸气。
……
“倾城!”
一抹紫色快速闪过,红玉就进入了一个薰衣草香味的怀抱。
“王爷自重。”
毫不犹豫的推开他,红玉的声音有些微冷。
“你……”
凤耀斯似乎是不敢相信女子的转变,惊讶的看着女子疏离的眼眸,“倾城,你怎么了?”
“凤耀斯,你我有什么事,没事你可以走了。”
面对女子异常冷淡的态度,凤耀斯的眼里满是复杂,他抓住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倾城,你这是怎么了?”
“凤耀斯,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有事就说,没事可以滚了!”
反正已经勾起了这个男人的好奇心,她自然没有再接着演下去的意义。
“泪倾城!今天你要不把话说明白,本王就跟你没完!”
凤耀斯一贯的笑容早已经不见,他大老远的跑过来,本以为这个女人见到自己会很高兴,哪只,却是如此的冷清,不知为何,凤耀斯的心口有丝丝的抽痛,随着女子的沉默不语,抽痛越来越大,甚至延伸到五脏六腑,俗话说得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凤耀斯猛地冲着女子低吼,“泪倾城!你凭什么如此对待本王?本王辛辛苦苦来找你,想不到竟换来你的冷言冷语,泪倾城你给本王说清楚,你到底怎么了?!”
红玉抬眸,毫无情绪的眸子直视男人愤怒的凤眼,冷笑道:“凤耀斯,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的目的吗?你无非就是想要把我拉拢到你们凤国,然后利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