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起初上吐下泻,发热高烧,到最来间歇性昏迷,小嘴里迷迷糊糊地叫着爸爸妈妈,胖胖的小肉团子才两三天就掉了一身小肥膘。
看着妹妹遭受着这样的罪,风云锐心疼得火烧火燎,紧紧地抱着风嫣然,那张紧抿的小嘴都快绷成一条笔直的钢丝。
触摸着风嫣然的滚烫的额头,风云锐忧心忡忡,看了眼旁边坐在那里头枕双膝假寐的女孩,第一次开口,用俄语跟她说话:“我们必须出去,再耽搁我妹妹会有生命危险。”
风云锐的嗓音虽稚气未脱,却浑然天成一股与生俱来的冷沉,不容人忽视。
女孩终于从膝盖上抬起那颗长着金发碧眼、绝色美丽的小脑袋,歪着头看着他,没说话,但是那双微微闪动的蓝眸里已清晰地表达出她的疑问,“怎么出去?”
风云锐紧抿着浅薄的小嘴,望了眼门口那扇生满斑驳铁锈的大门,很清楚,那是离开这里的唯一出口。
每天那些人从那里开门送饭,似乎他们也受不了这里臭气熏天的味道,几乎连门槛都没踏进来过,每次捏着鼻子一脸厌恶的匆匆丢下馊饭,咣当一声关上铁门,逃命似的远离这里。
现在看来,这样倒是给了他一线机会。
据他这几天的仔细观察,外面应该只有两个看守。
只要把他们骗进来,抓准时机,尽管他年纪小,个头儿矮,也不是毫无胜算的可能。
现在,他必须想一个一招制胜的法子。否则,以这帮人的凶狠歹毒,逃跑不成,恐怕连命都要搭进去。
他是男子汉,什么都不怕,但是他必须要确保妹妹和那个女孩的安全,必须承担起该担当的责任。
风云锐抱着风嫣然的双臂下意识地紧了紧,困境中,心智又成熟了一些,小小年纪他已经有了临危不乱的气魄。
黑亮的眼睛环视这脏乱又密闭的空间,眸光轻转间,一个被压在杂物堆里的东西抓住了他的眼球。
风云锐小心翼翼的将妹妹放躺在床上,起身下床。
床板嘎吱的诡异声惊了迷糊中风嫣然,风嫣然睁开眼,模糊地看到哥哥要离开,顿时哭了,可怜兮兮地向风云锐伸出小手,委屈地召唤:“哥哥别走!”
这带哭腔的依赖和无助声听得风云锐小身板一僵,各种情绪翻江倒海,小拳头紧紧地握成了铁疙瘩。
眉眼间全是无力的疲惫,但当他转过身看向风嫣然时,那张冷沉的小脸又不知不觉地柔和下来,安慰妹妹:“哥哥不会丢下娃娃的,哥哥在想办法带娃娃回家,娃娃不怕,好不好?”
“真的吗?”听说要回家了,小女孩儿病恹恹的眼神倏地一亮,水眸粼粼发光,干哑的小嗓子激动的说着:“哥哥,我要回家,我要爸爸妈妈,哥哥带我回家。”
“好!”风云锐伸出不大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风嫣然滚烫的小脑袋,答的是那般坚定,鼓舞了人消极颓废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