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蜷缩在牢房的一角,安安静静地等待,又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一个星期,魅音在麻木中渡过,她把自己封锁在一个放空了思想的意识空间里。
她甚至开始渐渐接受这种空茫的感觉,觉得有些事,不如就这样算了,不去问,不去想,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的伤害。
可偏偏很多事并不是你甘愿任人鱼肉,就可以掩耳盗铃。
一个星期之后,在审讯室里,魅音见到了裴俊白。
没有见到亲人的热泪盈眶,没有见到知己的委屈哭诉,恰恰相反,看见裴俊白突然到来,魅音害怕的直向后躲,差点夺门而逃。
可惜裴俊白根本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一把扯住她的衣领将她拎到椅子上。
魅音挣扎着去扯裴俊白的手,心慌意乱的嚷嚷着:“小白,你放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知道!”
“呵呵!”听了魅音的哀求,裴俊白轻笑。
看着平时活蹦乱跳、无忧无虑的丫头憔悴得像黄花菜一样、意志消沉得跟木乃伊似的没半点活气儿,裴俊白的心要多疼有多疼,就像被人拿刀唰唰割下几片肉似的血肉模糊,真想不顾一切地把她抱在怀里狠狠心疼。
但他也比谁都了解魅音的性格,表面大大咧咧,嬉皮笑脸,甚至有时候可以没脸没皮,自尊心其实最要强,也最敏感,这个时候的疼惜只会让她误解成可怜,而给她怜悯还不如直接掐死她痛快。
裴俊白按捺下心中涩然,嘴上毫不留情地奚落道:“你倒是挺明白,来,跟哥说说感想如何。”
“去,你是谁哥!”
“还能顶嘴,说明思维也正常。”忽然,裴俊白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精神正常可不好办,逃避不了刑罚呀!”
“裴俊白你找死,你才是神经病呢!”魅音咬牙切齿,张牙舞爪地伸出爪子去挠那个没嘴德的男人。
裴俊白不费吹灰之力地擒住她尖锐的爪子,蓦地一拉。
魅音猝不及防,差点跌进裴俊白的怀里,愤怒地抬起脸,恶狠狠地拿眼光秒杀他。
随着靠近,裴俊白终于发现了她嘴角破裂的伤口,以及脸颊上隐隐残留的淤痕。
裴俊白顿时勃然大怒,握起她的下颌,怒问:“谁干的?他们打你了?”
裴俊白这发自内心的心疼像一把利剑插在魅音麻木的心上,瞬间激荡起一股不可抑止的剧痛。
魅音垂下眼,不说话。
裴俊白快被气疯了,去他吗的理智,去他吗的形象,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这帮畜生,居然对女人动手,统统该死,老子不灭了他们誓不为人!”
魅音从没见过裴俊白这样狂暴,顿时傻眼了,此刻的裴俊白就像狂化的魔兽,随时准备抡起大刀出去跟敌人大干一场,为她报仇雪恨。
魅音虽被他的维护感动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为了防止他做出过激的行为,连累他也被当成反世界和平的恐怖分子,急忙劝道:“小白,息怒,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