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黄东进在干什么呢?他一直在为他即将登上一把手的宝座做准备。他以了解情况的名义到处找人谈话,收买人心,网罗亲信。他在想:至于学校工作吗,你于志坚愿意干你就干吧,得罪人的事你于志坚愿意得罪你就去得罪吧,我只等坐收渔利。
办公室安排好之后,集中办公开始了。涣散习惯了的人们受不了一点约束,一开始,有把开水瓶提到办公室的,有把水桶挑去放在办公室门前的,有把小孩带到办公室的,还有说说笑笑进进出出干什么的都有,真是五花八门。于志坚看到这些情况后,在想:这样虽说集中起来了,仍然没有什么效果,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一颗老鼠屎坏一锅汤,急需制定办公纪律约法三章。于志坚为此又召开了领导班子专题会。会上,王劲松说:“这学校,啥情况我不清楚,一开始我就说难以执行。用水这么困难,这儿也要排队,那儿也要排队,还不说上街买菜,咋搞得成。”于志坚说:“不否认排队这一事实,这也与有些人闲的没事干有关,有意凑热闹聊闲话。大家一忙,也许就不会这样。买菜可是不排队,为什么也是成群结队?主要还是没有纪律约束造成的。”“你把这些人拴得死死的,他不吃饭给你干,哪有这么好的百姓。”“那工厂工人八小时工作制,一上班就不能离开车间,不照样在生活,为什么轮到我们就不行了?”“那工人是工人,怎么能跟老师比。”“为什么不能比?”两人争论不休,黄东进说:“制定就制定吧,于校长看怎么制定就怎么制定,我没意见。”高显贵说:“我看没有必要争论,制定工作纪律是应该的,到什么时候都是正确的。**说,‘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工作时间就应该工作,还考虑那么多干啥。好好地工作就是为了好好地生活,一点不矛盾。”黄东进的话仍是敷衍塞责。高显贵的话使于志坚增强了信心,使王劲松面红耳赤。
就在办公纪律出台后,仍有极个别人拒不执行。教师丁腊梅仍然把她的小孩带到办公室去。她是一个泼辣妇女,蛮横不讲道理,好多领导都不敢说她什么。一次,分管领导说:“丁老师,你最好不要把孩子带到办公室来,这样做会影响别人,办公纪律上有规定。”“干球你的去,规定当个球啦。你当你的官,我当我的百姓,影响谁了?”丁腊梅一句话把分管领导顶到南墙上,分管领导也不敢再说了。于志坚发现后,找到丁腊梅,说:“丁老师,你怎么还把小孩带到办公室来呢,不是已经明确规定不允许吗?你这样做不仅影响自己办公也影响别人办公。”丁腊梅高声高调地说:“于志坚,那我这小孩放在家里没人照管你说咋办?你给我安排个人照管。”于志坚还是心平气和地说:“丁老师,说话要讲道理,这就是你的理由,都像你这样学校工作还怎么搞?”“那你说咋搞,我孩子不要啦。就你当校长格外不一样,非要搞球个集中办公,能起个啥作用,升学率就上去了?”丁腊梅仍然是嗓门很大。于志坚看她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好言好语相劝是不行的,也调高嗓门,大声说:“丁腊梅,你不要蛮横不讲道理,谁家都会有小孩的,要照管孩子你就不要上班,要上班你就找人照管。这是你家庭的事情,与学校无关。你是学校教师就要服从学校的管理,执行学校的规章制度,否则,就要按规定处罚。”于志坚一旦放开嗓门,他的声音比丁腊梅声音大多了。她看于志坚动真格了,有丁茂森的例子,丁腊梅也不敢再和于志坚作对了,不吭声离开了于志坚,到办公室把孩子领回去了。之后,丁腊梅尽管不再把小孩带到办公室了,可心里总是不舒服,到处乱嚷嚷,说于志坚的坏话。一天,王劲松跟黄东进说:“小黄啊,我就快要走了,这一把手的位置就非你莫属了,你现在就是要稳住阵脚。于志坚想干就让他干吧。你看,他得罪了丁腊梅,丁腊梅到处说他的坏话。你目前可不要让别人说你的坏话。”“王书记,谢谢你的关心。你说得很对。”黄东进非常得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