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赵慎三急忙说道:“红红,你是跟我一起回省城还是自己回云都?如果回云都我把你放在接近云都的服务区,你让严哥来接你。”
“我当然回家去看看爸爸啊!要不然他一个人指不定闷出个好歹呢!哎呀,我要先给叔叔和灵烟阿姨打个电话,让他先过去陪着爸爸,省得他一个人钻牛角尖。”郑焰红急忙说道。
给郑伯年打过了电话,郑焰红还想给灵烟打,赵慎三赶紧拦住她说道:“老婆老婆你先别打……”
郑焰红生气的说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你不知道爸爸此刻心情极差,只有灵烟阿姨才能安抚他吗?为什么不让打?”
赵慎三好似有难言之隐般的支吾了一会儿,郑焰红是个急脾气,看他说不出理由就又想打,终于赵慎三说道:“红红啊,你也不想想爸爸这么难过是为了什么原因,他是在为妈妈出了事而他不在身边而深深的自责啊!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让灵烟阿姨过去,岂不是更加让爸爸的自责里加上愧疚吗?”
郑焰红一呆,突然间拉过赵慎三放在档杆上的手就狠狠咬了一口骂道:“男人都什么臭德行啊!赵慎三我警告你,你以后如果敢再……”
“好老婆,我发誓我剩下的时间除了你谁都不牵挂,你别往我身上扯了。就算是爸爸,也是妈妈实在不愿意回来,他太孤单了才跟灵烟阿姨好上的,你可别因为这个对爸爸说什么不适当的话,此刻他的精神已经处在极其脆弱的边缘,说不定那一句话都会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呢!唉!要不然……你还是回云都吧,我自己回去安慰爸爸行不行?”赵慎三看郑焰红一听果然对男人起了怨怼之心,因为无法责怪父亲,只有把气洒在了他的身上,他劝说之下反倒越发觉得郑焰红的脾气太过耿直,说不定会刺激到卢博文,就不想让她回去了。
可是郑焰红哪里肯回去上班,一个劲催着赵慎三赶紧开车回去,赵慎三无奈之下也只好由她了。两人急忙拐上了去省城的高速,一路上都是忐忑不已的猜测着那个古怪的老太太到底会怎么样,到了卢博文的家的时候,打开门就看到老郑主任也在屋里劝说着卢博文。
“爸爸,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郑焰红一看卢博文脸黄黄的精神萎靡,眼泡也肿着,凭空老了二十岁一样,又看到郑伯年正在苦苦劝说他要淡定,不能再把自己的意志力也拖垮了,就气不打一处来的责怪道:“妈妈出了事情是不好受,可是您这样妈妈就会好了吗?你还以为你今年三四十岁呢,身子骨耐得住折腾?你看看你再哭下去马上就倒下了,到时候谁过去照看妈妈啊?”
其实还是男人最理解男人,卢博文的确是在痛苦的愧疚着,而让他愧疚的最大原因正是赵慎三推测的灵烟。如果郑焰红不经大脑的让灵烟来安慰卢博文,说不定这个正直的人会当即垮掉的!因为有一个事实是赵慎三也万万猜不到的,那就是卢博文在黎明接到这个噩耗电话的时候,就在灵烟的床上……
卢博文自从一大早听到这个噩耗,连解释都没有给灵烟一个就急匆匆回来了,一进门就一直处在悲痛跟自责当中,交代了贺鹏飞去帮忙办理出国手续之后,就一个人闷在家里哭泣自责,痛恨自己为什么就那么放心国外的疗养机构,一直没有硬着心肠违背妻子的意愿强行把她带回来,如果带回来了,即便她心里不舒服,也好过她自杀啊!一个女人能够有勇气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那得多绝望啊!
可是,他自己呢?却用国外条件好,她在那里疗养对她有好处,也省得她回来了想起夭折的孩子,会更加痛不欲生,就在这种惰性的思想之下,他居然这么多年都任由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异国他乡经历着孤独,而他仅仅是过年放假去看望一下,看她好似很不愿意跟他沟通,也就自欺欺人的觉得她一个人生活的很好,就更加不敢把她接回来了。
可是,谁知道他的感受啊,他一个健康的壮年男人,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忍受住孤凄跟**的双重折磨啊!后来,有了郑焰红跟赵慎三这一对孝顺的孩子,他觉得生活有了些滋味,但是,儿女之爱跟男女之爱毕竟是两回事啊,有些话,有些事,只能跟爱人说,对爱人做的啊!可怜他一个在万千人前面风光无限的省委常委,回到家却连一个爱人都没有!
灵烟就如同是老天爷在半夜听到了卢博文痛苦的叫喊之后,派给他的一个精灵。她那么温柔娇媚,又是那么善解人意,一开始他也仅仅是到她那里坐坐,喝着她泡的茶,看着她雅致的面容心里就很是满足了。而那时,他心里对妻子丝毫无愧疚的,因为他觉得他对灵烟的欣赏是一种纯粹的、圣洁的感情,发乎情,止乎礼,根本不涉及男女**,那么就自然是坦坦荡荡的。
可是,渐渐的,灵烟看他的眼神就从一开始单纯的依赖夹杂了太多的爱情,跟他说话也越发的带着撒娇的成分了。而他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对于一个柔媚到极点的女人这种婴儿般毫无机心的依赖跟撒娇,怎么能狠得下心拒绝呢?于是,渐渐的,那女人哭的时候他会心疼的拥她入怀,那时还是用兄长般的宽厚来抚慰他,可当有一天,这女人半夜哭喊着害怕叫他过去陪的时候,抱她在怀里躺进被窝,那一夜的折磨怎么了得啊!
虽然那一夜什么也没发生,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