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切却如同海市蜃楼一般随着郑焰红的车祸以及流云的受伤而灰飞烟灭!此时此刻他才深刻的悟透了---说到底,他赵慎三依旧不是一个能成大事的枭雄,对于情感的过分在乎无疑会成为他成功之路上的重重羁绊,没有爱,他就会失去所有向前冲的动力,没有了心爱的人,他更是会瞬间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想到昨夜跟流云的癫狂,他更是悔恨不已,如果不是正在开车,他会毫不心疼的左右开弓扇自己几十个大耳光的!他再次重重咬了自己一口,留下了比刚刚那一下更黑紫的牙印,狼一般在车里哀嚎了一声:“红红,云云,都是我害了你们啊!如果不是我违背了道义玷污了云云,也不会给你们带来灾祸了啊!老天,你太残忍,为什么不惩罚我这个罪魁祸首呢?为什么要去欺负她们两个弱女子呢?难道你也是欺软怕硬的吗?我赵慎三这个坏透了的恶人你不敢惹吗?啊!老子不干了,不干了还不成么?”
疯狂过后,赵慎三终于觉得如果自己再开车走的话,说不定就会把汽车开到沟里去的,所以,他抱着“不干了”的自暴自弃,把车停在了路边,把已经混乱的脑袋趴在方向盘上略微的歇息了一会儿,让乱如飞絮的思绪也渐渐的回归正常,这才慢慢的抬起了头。
正常之后,一种凝重的责任感慢慢的升腾到了赵慎三的胸腔跟头脑间---郑焰红此刻还生死未卜,就算是能够逃脱大难,日后在仕途上闯荡,她那率性有余而阴谋不足的性格还是离不开他的幕后帮忙的,更可况此次她的灾难乃是他的失德所致,他更需要让这次开光法会圆满完成,才能将功赎罪博得神灵的谅解,给郑焰红换来日后的福禄才是!
所以,就算他累死、痛死在山上,也不能有丝毫的懈怠或者是退缩,为了他的挚爱,他只能继续围着热锅的边沿玩命的狂奔。
他凝视着车前,盛开在路边的正好有一簇娇艳的野花,他如同对着郑焰红一般低低的说道:“红红,你一定要好好地,因为你要明白你身上系着咱们两条命,所以你必须要为了我撑下去,你死了我必定不独活!现在,我要去替我们俩赎罪去了,等这边的事情了结了,我一定赶到你身边去守着你!”
说也奇怪,就在赵慎三念叨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被转移到救护车上准备去省城的郑焰红突然间奇迹般的苏醒了,她睁开眼就喃喃的说道:“我会撑下去的……”
卢博文得知郑焰红受伤的消息要晚很多,那是因为他当时并不在省城,而是跟李文彬书记一起到北京去了,其目的还是李书记明白今年省委也要调整班子,想让卢博文接任常务副省长,虽然常务原则上中央听从地方的推荐,但是毕竟要先去把路子走通,否则的话这么显赫的位置,一旦上面确定了另外的人选,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在京城把中组部等单位走了一遍,事情办得还算是十分顺利,今天早上李书记说他要留下单独办些事情,卢博文明白自己留下已经不合适了,就带着贺鹏飞先回省城。
上飞机前,拿着卢博文手机的贺鹏飞就接到了郑伯年的电话,告诉了郑焰红的事情,可是贺鹏飞知道卢博文从昨夜就一直很不舒服,一听到这个消息,贺鹏飞十分紧张,生怕卢博文听闻噩耗身体再出什么状况,就强忍着一直没说。一直到飞机到了省城机场降落,贺鹏飞赶紧又打电话问了现在的情况。
等两人上了车之后,贺鹏飞明白不敢再瞒下去了,就满脸难过吞吞吐吐的说道:“……呃,卢省长,那个……早上郑主任打来电话,说是大小姐昨天晚上遭到了车祸,情况可能不太好……”
“什么?”卢博文的确是从昨夜开始就觉得自己胸闷气短很不舒服,此刻刚想靠在车座上休息一下,猛听的郑焰红出了事,一个激灵就猛地瞪大了眼睛,尚且抱着一线侥幸问道:“哪个大小姐?不会是红红吧?”
“就是郑大小姐,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咱们就要登机了,我怕您过度担心血压高就没敢说……”贺鹏飞战战兢兢说道。
“你混账!”卢博文一贯是以儒雅见长的,此刻却对他从来没骂过的贺鹏飞发火了:“你现在告诉我我就血压不高了吗?还在那里罗嗦什么,还不赶紧告诉我到底情况怎么样了?”
“郑主任说大小姐胸腔有几根肋骨粉碎性骨折,还流了很多的血,昨夜从省城调去的专家手术了一夜,我刚才又打电话过去问,说是人现在还在昏迷,不过手术挺成功的。”贺鹏飞总算是有备无患,赶紧回答道。
“什么狗屁专家呀,既然说手术很是成功为什么人到现在还昏迷着?市级医院能有什么好大夫?老郑也是糊涂蛋,怎么还不赶紧转到省里来治呀?”卢博文心疼之下连连爆出了粗话。
紧接着,卢博文又打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