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湘以沫嘀咕一句,语气生冷。
沈梦妮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趾高气昂地斜睨着湘以沫,嚣张地说道,“才一天不见,你耳朵就聋了?那明天呢,是不是你眼睛就瞎了!”
湘以沫不言一语,自顾自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身上穿着一件轻薄柔软的睡衣,透着光,可以清晰地看见曼妙的身材线条。她肤若凝脂,被温热的水汽熏得脸颊微微泛红,如水蜜桃般水嫩诱人,脖颈如瓷般光洁透亮,上面沾染着几滴从发丝上洒落下来的小水珠,晶莹剔透,沿着瓷颈,滑落到线条柔美的锁骨,蜿蜒而下,坠入胸前的沟壑中。
“你怎么不说话啊!”
湘以沫冷冷地白了她一眼,“你不是说我耳聋吗?我当然听不见!”
南宫寒拧皱起眉头,目光如炬,灼灼地盯着湘以沫,“你穿的是什么东西!”
“啊?”他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就是为了这个?
湘以沫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木木地说道,“睡衣啊!”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玩样叫睡衣!没事,你穿这么透明干什么!”
“这是你选的!”湘以沫不缓不急,慢悠悠地说道。
南宫寒脸色一沉,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硬冷地说道,“换了!”
“换是可是换!不过,其他的,更薄、更透、更露!如果你喜欢的话,挑几件去穿穿试试看,上面的吊牌还没有拆呢!”
“咳、咳!”南宫寒用咳嗽来掩饰尴尬,“我没有这种特殊癖好,你留给滕越吧!”
“大半夜的,你就是来跟我商讨睡衣的厚薄程度吗?”
“啪!”南宫寒将厚厚地一叠文件摔在她面前,“这些都是你干的!”
怪不得怒火中烧了,原来是要替初恋情人出口恶气。
湘以沫低下头,淡淡地扫视了一眼,“对!”
“我只不过晕迷不醒,还没有死,你就急着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南宫寒薄凉的嘴角勾起讥讽地讪笑。
“我有企图?”
“你把这些要职部门的工作人员辞退了,不就是想要安chā_nǐ的心腹,然后一步步将公司独吞了!”沈梦妮仗着有南宫寒撑腰,气焰嚣张凌人。明明是她的企图,却反咬一口。
湘以沫没有立即反击,而是走向茶几,拿起电脑,点开一份份材料,推到南宫寒的面前,“虽然你失忆了,智商没有下降吧,这些材料你应该还能看得懂!”她不想多费唇舌解释,直接摆出证据就可以了。
“她诬陷我的!”沈梦妮马上开始狡辩,“这些都是她编造杜撰的材料!”
“这些材料都是何管家搜集的!你不记得我了,可以不信任我,但是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何管家,你应该信任他吧!”湘以沫看着南宫寒的脸色一点一点阴郁暗沉,知道他心里有了数,淡然一笑,“有些人真把失忆者,当成弱智一样来耍了!”
南宫寒虽然失忆了,但是脾气秉性没有变,对于做错了事的,他绝不姑息,不会轻饶。
“沈梦妮,胃口不小!”冷厉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寒,你相信我,这些都是假的,她收买了何管家,一切都是用来陷害我的!”沈梦妮泪眼汪汪地凝视着南宫寒,“我们认识我这么久了,我的为人,你难道还不了解吗?你对这个女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她的三言两语,你难道就相信了吗?她就是要把我逼走,这样就不会有人妨碍她独吞沈氏集团!”
“自己看吧!”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湘以沫点开视频。就是那晚湘以沫开视频会议的画面,湘以沫冲进来叫嚣,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清晰可见。
言语之中,沈梦妮并没有否认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且还嚣张跋扈。
她脸色的血气一寸一寸褪去,顿时哑口无言,“寒,我……”她也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解开脱了。
“哼哼!”南宫寒失落地轻笑着,“你真把我当弱智一样耍了!没想到,这四年,你变了真多!”
“寒,你听我说,我是被我妈逼的,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每个月不把钱给她,她就会打我、骂我……”沈梦妮拽住南宫寒的手臂,期期艾艾地诉说着自己的无奈。
南宫寒已然不耐,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你太令我失望了!”
湘以沫爬上床,盖上被子,“你们要吵架,到外面去,我要休息了!”
“这些文件这是签署的?城西的土地是你下令收购的?和华跃的合作是你商谈的……”
湘以沫阖上了眼,“今天已经晚了,我要休息了!你想咨询这些,先和我的秘书商量好时间,我会按秒钟来收费!”
“你还有秘书?”
“就是何叔。”
南宫寒眉头一皱,这个女人不得了,短短时间,居然把何管家给收买了!
她的身上有股云淡风轻的洒脱,却又透着一丝凌然傲气,美丽的女子他见得多了,可是如此倔强隐忍的女子到是第一次碰见。
“女人!别太嚣张了,起来!”南宫寒怒吼一声,但是回应他的是浅浅的呼吸声。
他走近一看,湘以沫已经进入甜甜的梦乡。
南宫寒忍不住驻足观察她,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近,如此细地盯着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两条弯弯的柳眉浓密细长,下面睫羽翩飞,眼睑微微颤动着,似乎睡得并不踏实。在他的印象中,她的眼眸永远水润柔亮,氤氲着湿气,仿佛萦绕了一层水雾,静静地流淌着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