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帘,随着凛冽的狂风飞舞。
湘以沫坐在车里,蜷缩在角落,抱着自己的双腿,瑟瑟颤抖……
她第一次亲眼见到如此惨烈血腥的场面,难以接受,似乎浓浓的硝烟味还弥漫在她的身边,血肉飞溅的画面还不停地在她的脑海浮现,令她胃里一阵翻搅,恶心想吐。
她本来与这个暴戾凶残的圈子毫无交集,也无法适应这么血腥的争斗。
南宫寒坐在她的对面,后背倚靠着真皮座椅,姿态慵懒,好似刚刚是去野外散心,那般心情舒畅。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视了湘以沫一眼,手缓缓伸向她。
湘以沫神经高度紧张,一看到他的手,猛地震颤了一下,警惕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手枪还给我!”
湘以沫嘟了嘟嘴,嘀咕一声,“小气鬼!”掏出手枪,无视他举在半空中的手,朝他的脸丢去!
“对于小偷需要大气吗?”南宫寒伸手一接,稳稳地被他抓住,“你说,我应该怎么惩罚你?”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湘以沫头转向窗外,绵绵细雨早已将路面润湿了,上面积起了一个个小水潭,雨滴落下,激起一圈圈水纹。
“杀人太容易了……”南宫寒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哪有人不贪生怕死的,难道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还是在故作姿态?继续吓唬吓唬她好了,“难的是怎样才能将你折磨地半生不死?”
“嗯!”湘以沫淡淡地应了一声,她还沉浸在恐惧中,紊乱的心跳没有平复,心脏不停地轻颤,哪还有精力应付他。
“吱——”
车突然一个急刹车,轮胎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怎么回事?”南宫寒的嗓音压低,不怒而威。
“少爷,前面路上有一排铁钉!”司机战战兢兢地回答他。
南宫寒眉头一拧,“快!快后退!”
司机接到命令,马上挂倒档,猛地一踩油门,快速向后移——
“砰——”
就在车的前方,一个炸弹爆破,火光刺目。
“趴下!”
南宫寒见坐在窗口的湘以沫无动于衷,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一股遒劲的力道将车玻璃震破,推动车子往后。
破碎的玻璃珠子砸落在南宫寒的后背上,有的尖利的碎玻璃直接扎入血肉。他蓦地抬头,眼眸一紧,寒芒四射,手拿起手枪。
“你……”湘以沫怔愣愣地盯着南宫寒,真的看不透他,嘴上说着巴不得她死,可是为什么又要几次三番救她?
“你不要胡思乱想!”南宫寒嘴上依旧狠毒,“你张脸已经够影响市容市貌了,如果再破相了,大半夜出去岂不是会把人吓死?”
湘以沫愤愤地哼了一声,就知道他才没有那么好心,“什么影响市容市貌,我可是‘夜-色’一枝花,哪里长得丑了?”
“去‘夜-色’跳钢管舞,很值得骄傲是吧?”
“至少你办不到!”
坐在副驾驶座的何管家悠悠地轻叹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这两口子居然还有心情打情骂俏,他鼓起勇气,插了一句,“少爷,我们的几辆车不见了?”
“知道了!”南宫寒回头一看,真的没有发现那几辆车的踪影,但是并没有显露丝毫的惊慌,“通知贺老,来支援!”
他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了,这一切是楚展靳做的。
何管家马上打电话,“少爷,说了,三分钟就能赶到!”
细细密密的雨帘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谁都不敢冒然行动。
郁郁葱葱的灌木丛后,亮光一闪——
南宫寒目光一紧,一手抱住湘以沫的头,顺手捂住她的耳朵,一手握住手枪,对准灌木丛,随手一枪,“砰!”
“啊……”伴随一声惨叫,灌木丛摇晃了一下。
南宫寒随即对着四周的灌木丛扫射一番,先给楚展靳一个下马威。
刚刚才看了一场血腥的杀戮,还没缓过神来,现在又要来了。湘以沫没志气地问道:“你们黑社会,优不优待俘虏?”
“咳!”何管家实在憋不住,轻咳一声,掩饰笑意。
“先奸后杀!”南宫寒黑着脸,直截了当地回答了她。
冰凉的雨将炸弹的火光浇灭,却冲不散地上的焦黑痕迹。
“掉头,快走!”
司机车技娴熟,一个甩尾,车随即调好了,一冲出去——
“砰——砰——砰——”
密集的子弹从四面八方射来。
轮胎中了一枪,打滑朝着树上冲去,速度太快,刹车踩不住。
“快跳车!”话音一落,南宫寒抱起她,直接跳了出去,敏捷地翻身,躲过袭来的子弹,躲在树后。
湘以沫双手紧勾着他的脖子不放,紧张地心脏快跳到嗓子眼了。
“放手,快被你勒死了!”
“是你的脖子太脆弱了。”湘以沫一抬头,瞥见树丛后有人影晃动,“小心!”她下意识地用身体挡在他前面。
南宫寒举手一枪,随即传来ròu_tǐ到底的声音。他的视线停留在湘以沫的身上。
“看什么?”湘以沫被他看得心头发慌。
“没什么,起来吧!”
“南宫寒,你今天还是栽在了我的手里!”树后突然出现一把手枪,抵住南宫寒的脑袋。
楚展靳脸上洋溢着邪肆的笑意,目光掺毒。
湘以沫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狠戾残绝的一面,觉得好陌生,好恐怖,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南宫寒淡然一笑,目光下移,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