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沈家镇已经是日上三竿,街上的行人川流不息,小商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季致远将叶琳抱下了马,两人步行进入了沈家镇。
“咕噜”一声,叶琳下意识的一捂自己的肚子,引得一旁的季致远俊眉微蹙,急忙问道:“你怎么了?”
叶琳不好意思的一笑,“我饿了。”她从昨晚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有吃过,男子也是一样,她有的时候都觉得奇怪,难道他不食人间烟火吗?
闻言,男子表情一愣,随即扭头看向路边的小贩,“那里有东西吃,我们去那里坐。”说完他们牵着马朝小贩走了过去。
男子随意的点了两份小吃,叶琳一边吃,一边单手支撑着头,男子见状脸上现出一抹忧色,低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东西不合你的胃口?”他见她都没怎么吃。
“不是,我只是有些头晕。”叶琳觉得身子发冷,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她现在已然是强打着精神了。
“你发烧了。”男子的手敷在她的额头上,起身拉着她的手道:“我带你去看大夫。”说完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要走。
“不用了!你直接送我回沈府就可以了。”她不想再给男子添麻烦。
闻言,男子的心底涌上一抹怪怪的感觉,他能就这么让她走吗?俊眉一蹙,索性将她抱上了马,不容她拒绝自己,搂紧她,朝着季家在沈家镇的宅子疾驰而去。
“还没找到吗?”男子俊美的脸上尽是焦色,他从来没有为一件事如此的上心,可自从那女人出现了以后,他对她的事情就似乎格外的上心,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子轩在一旁立着,他从来没见过男子如此的坐立不安,居然为了等那女人的消息一个晚上没合过眼,当初就算是若黎夫人难产生命垂危,他也没见公子这般不安。
时近中午,派出去的侍从陆续回来复命,女子依然是下落不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平空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
子轩眼见着男子的脸色越发的阴沉,心里不由的打起寒颤,公子这是要动怒了,恐怕有人要跟着倒霉了。
记得上一次男子动怒,那是在小少爷掉进了池塘里时,当时男子一怒之下命人将看管小少爷的婆子、丫鬟全都丢进了池塘里,要不是若黎夫人出面求情,恐怕婆子和丫鬟都要被淹死了。这次倒霉的恐怕就是被派去盯着那女子的待从了,看情况他的下场一定会很惨,子轩在一旁替那名待从暗暗的祈祷。
就在整个宅子阴云笼罩的时候,门外有侍从匆匆来报,“那姑娘找到了。”
“她在哪?”侍从的话间刚落,季天佑就扬声问着,可见他有多急。
“她和大公子在一起,大公子已经把她带来了。”那侍从一边回着话,一边扭回身看向门外。
季天佑顺着那侍从的目光向外看,只见季致远怀里抱着一名女子急匆匆的奔了进来,进门就道:“天佑,快请大夫来。”说着话,抱着女子直接走向侧厅。
季天佑微愣,随即对子轩道:“快去请大夫。”说完也奔进了侧厅。
侧厅虽与大厅相连,但却是一个独立的休息室,季致远以前来过,所以他抱着叶琳直接就进了侧厅。
将她轻放在榻上,满眼焦急的盯着她,柔声道:“你在忍一下,大夫马上就来了。”
叶琳的头好痛,但她听得到季致远的声音,轻轻的点了点头,微弱道:“我……我没事的。”想扯出一抺笑给他,可她做不到。
“别说话!好好休息!你不用怕,有我在你身边。”他抬手紧紧的攥住她的小手,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恐惧,他害怕会失去她。
“大哥,她怎么了?”这时季天佑也走了进来,眸光自然的看向榻上的女子,只见女子双眸紧闭,表情十分的痛苦,他的心似乎掠过了什么。
“她发烧了,可能是昨晚着了凉。”季致远双眉紧锁,望着叶琳的眸光尽是难掩的情愫,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她动了情。
“难道她昨晚和大哥在一起?”季天佑一脸的惊诧,眸光无意见瞥见季致远正攥着女子的小手,他的心再一次的掠过了什么,而这一次他感觉到一丝心痛。
季致远点头,他并没有察觉到季天佑表情的异样,只看着叶琳道:“她和我在一起,她说她叫沈妍,但又不是那个沈妍,她是沈家的义女,三个月前才到的沈家,她失去了记忆,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自己的家人。”
“怎么会这样?”季天佑一脸的震惊,但这震惊背后他又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原来她不是沈妍。
子轩带着大夫进屋,季致远、季天佑连忙让出位置让大夫给叶琳诊脉,大夫是位五十多岁的男子,留着胡须,看上去比较沉稳,上来先将手扣在了叶琳的脉上,过了一会儿,沉稳道:“此姑娘只是感了风寒,待老夫开个方子,让她服上几日便可痊愈。”说完大夫起身就要去开方。
这时季致远上前一步道:“大夫,这位姑娘三个月前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请问大夫可否医治?”
一旁的季天佑微愣了一下,季致远的举动完全超出他的预料,莫非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的心又是一痛,目光自然的移向榻上的女子。
大夫闻言微一迟疑,随后扭回身看向叶琳,伸手指撑开她紧闭的眼睛看了看,回身对季致远道:“这姑娘看上去并无大碍,据老夫推测也许是受到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