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尊重你们局里的意见,”鲁处长坐下来,掏出一支烟仍给萧何吏,又自己掏出一支含在嘴里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说道:“不过我觉得现在拿下来应该好一些,她那个姐夫孙主任也认识省局的一些领导,如果都报上去,我担心会多一些波折,当然最后省里主要还是考虑我们市局的意见。”
萧何吏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道:“那您的意思是拿下来?”
“嗯,我的意思倾向于这样,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尊重你们的意见。”鲁处长长长吐了一口烟:“如果拿掉的话,我看就不必让徐丽珍来盖章了,再白跑这一趟干嘛呢?”
这正是萧何吏最担心的,也正是他不敢迟迟表明态度的真正原因,现在听到鲁处长这样说,赶紧笑笑说道:“鲁处长,不是周一才往省里送吗?”
鲁处长点点头:“是啊。”
萧何吏一副为难的表情:“鲁处长,既然话说到这里了,我也不怕您笑话,现在的关键是任局长拿不定主意,今天早上给我打电话还说按徐丽珍的报上去,所以我觉得现在撤下来不太好。”
“哦?”鲁处长有些吃惊:“你们任局长是这个意思?那你的项目?”
萧何吏叹了口气:“是啊,有点小麻烦。”说完马上又换上了一副自信的表情说道:“不过鲁处长您放心,我觉得任局长最终会同意咱们的方案的,今天上午口风就已经松动了,让我看着办,否则我也不敢擅做主张再报一个项目。”
鲁处长松了口气的样子,点点头:“那行,回头你再做做你们任局长的工作,如果需要我出面的话就告诉我。”
“行,如果需要的话我给您打电话!”萧何吏高兴地答应下来,心里却有点奇怪,鲁处长对这个项目如此赞成,恐怕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或许神农绿康占的成分要更大一些,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鲁处长对神农绿康如此关爱呢?
坐了一会,萧何吏借上厕所的空又去了对面一趟生产项目处,办公室里只有马武杰一个人,正在托着腮苦恼着,对萧何吏的进来竟然一无所知。
“马哥。”萧何吏轻轻喊了一声。
马武杰抬头一看是萧何吏,赶紧站了起来:“萧科长,有事?”
萧何吏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故意有些埋怨道:“不是叫兄弟嘛,怎么又叫萧科长了!”
“呵呵,来喝水。”马武杰挠挠头,拿起暖瓶给萧何吏茶几上的杯子添了点热水,然后端了过来。
“马哥,看你好像有心事啊?”萧何吏接过杯子笑着问道。
“没事。”马武杰无奈地笑笑。
“说给兄弟听听呗。”萧何吏低头喝了一口茶,微笑着静静地望着马武杰。
“唉,”马武杰叹了口气:“不瞒兄弟说,最近我干得很不顺心,你看看这办公室,别人都去基层考察项目了,只有我,孤零零一个人干这些凌杂的琐事。”
看着马武杰落寞伤感的表情,萧何吏是很心有戚戚感同身受的,因为这种感受他也刻骨铭心地经历过。
见萧何吏沉默着,并没有安慰自己,马武杰仿佛有些意识到话说多了,连忙笑着解释道:“也只是随便说说,鲁处长其实对我还是很好的,兄弟,这话我就跟你一个人说过,你可千万不能跟别人说。”
“嗯,放心吧马哥。”萧何吏一脸郑重地点点头,心里却不禁摇头,才刚刚认识,又不清楚自己跟鲁处长的关系,居然就把心中的牢骚发了出来,而且看起来这也绝不是第一次了。
萧何吏很想告诫自己这位师兄,要么就把话烂在肚子里不说,若是忍不住说了,那就不要怕别人知道!而最忌讳的就是说完又叮嘱一句保密,这样做既没有效果,又显示了内心的怯懦和不坦荡,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还表明了对对方的不信任。其实,谁人背后无人说,又谁人背后不说人呢,这都是太正常的事情了。
不过犹豫了一下,萧何吏还是没有将这番话说出来,lùn_gōng事,马武杰虽然是一般人员,但毕竟身处上级业务部门,论私下,他长己幼,毕竟是师兄,也不适宜说这些满含着指点与告诫意味的话,况且,以马武杰现在的表现,萧何吏也不想与他太过推心置腹。
“马哥,有时间多去黄北区转转,改天我约鲁处长和你去黄北区检查指导工作!”萧何吏笑着端起了纸杯说道。
“哦?”马武杰脸上先是一喜,随即又变得黯然:“就怕鲁处长他不愿意带我。”
萧何吏喝了口茶,带点保证口气地说道:“我约!马哥放心吧,这事交给兄弟办!”
马武杰变得有些高兴起来,喜滋滋地说道:“那我就先谢谢兄弟了!”
“咱们兄弟还客气什么啊!”萧何吏笑笑说:“以后的工作兄弟还要靠马哥多多支持呢!”
“那没问题,有什么消息,我第一个告诉你!”马武杰脱口而出,说完又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有鲁处长,哪还用得着我啊!”
“呵呵,”萧何吏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也给马武杰留下一个想象的空间:“马哥,我去鲁处长那边了,一会等黄北区的人来盖章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说完扬了扬手中的手机。
“行!”马武杰异常爽快地答应下来。
萧何吏又重新回到鲁处长办公室继续闲聊着。
鲁处长笑着说道:“何吏,今天晚上我请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