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半,赵东升乘坐着轿车离开了华威集团总部,向市郊驶去,像是要去华威集团的工业园视察。
不过,当轿车行驶到市郊一个偏僻路段的时候,赵东升上一辆停在路边的不起眼的黄se面包车,重新回了市里,而小范则开着小轿车和韩素素去了郊区的工业园。
从这个细节来看,赵东升对这次的行动十分谨慎,避免泄露消息。
面包车里,赵东升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他身后的小孟用对讲机与那些布置在华威集团医院附近的下属联系着,安排着任务,只要那些号贩子们出现,那么一个都跑不了。
“头儿,都安排好了,就等鱼上钩了。”放下对讲机后,小孟沉声向赵东升说道,这还是他成为保卫部的主任后第一次主持这么大规模的一次行动。
赵东升闻言点了点头,闭着眼睛陷入了沉思中,随着华威集团的规模越来越大,管理的难度也越来越大,现有的机构已经无法再满足急剧扩张的华威集团,看样子是要设立一个新的机构来加强华威集团的内部管理,预防类似像医院票贩子的这样事情再度发生。
医院票贩子这样的事情虽然属于芝麻绿豆的小事,但是影响却非常恶劣,对华威集团的声誉将造成极大的影响。
虽然集团有纪检,但那是处理党员违纪情况的,俗称管官的,对普通员工却没有处置的权力,而在集团里普通员工的数量远远超过了党员的数量,所以对那些普通员工违纪的情况进行处理的部门也就呼之yu出了。
赵东升很清楚,他对医院票贩子杀一儆百的做法虽然可以对集团员工产生威慑,但从长远来看,必须建立一个体系来对集团内违法的事情进行有效预防和查处。
上午八点二十分,赵东升出现在了华威集团医院门口,虽然他平时非常低调,从不上电视,即使是黄州市的人认识他的也不多,但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他还是戴了一副宽边眼镜,并且在黏上了假胡子,这样一来的话除非是对他十分熟悉的人,要不然还真的很难认出他。
两个身材强健的大汉不动声se地尾随在赵东升的身后,暗中保护着赵东升的安危,其中一个人的口袋里装着对讲机,以便于待在面包车里的小孟联系。
作为保卫部的主任,小孟来医院检查过安保工作,因此医院里的不少员工都认识他,他只能留在停在距离医车里进行指挥。
医院是八点上班,赵东升到的时候医院已经有不少前来看病的人,自从医院对外开放后,整个黄州市患有大病和重病的人都来这里进行治疗,原因很简单,一是因为医院的医疗力量雄厚,二来是因为医疗费用比别的医院便宜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而且服务周到热情。
为了减少患者的负担,医院里的药全部是从制药厂直接采购,这样一来的话就减少了中间的环节,大大降低了药价,同时也保证了药品的质量。
赵东升在医院的院子里发现了一个令他深思的细节:
黄州市的患者直接凭借着身份证或者工作证直接到挂号窗口挂号,然后拿着挂号单和病例去各诊室看病,非常简单和便捷。
而黄州市以外的患者则无法到挂号窗口挂号,而是聚集在院子里,等待着工作人员将挂号的号码拿出来分发,从边上经过的黄州本地人几乎都要看上这些外地人几眼,然后私下里低声说着什么,脸上无不流露出一种优越的神情。
而且,赵东升还注意到,负责维持院子里那些外地人秩序的正是昨天身穿粗壮保安制服一样的人,与守在大门口的那些穿着正规制服的保安相比的话,可以看出双方服饰上的明显差异。
怪不得中年妇女昨晚说医院欺负外地人,从眼前的这一幕可以看出,医院的这种做法无形中已经将看病的人分为了两个档次。
“号来了,大家一个个来拿号。”
上午八点半,等在院子里的外地人忽然一阵sao动,几名衣着便装的年轻人从大厅里走了出来,其中一名梳着分头的圆脸青年挥着手里的挂号单,走到外地人面前高声说道。
伴随着圆脸青年的喊声,守在院子里的外地人纷纷拿出了和赵东升一样的收据,用到圆脸青年的身前,用手里的收据换取了圆脸青年的挂号单。
拿到了挂号单的外地人在亲朋的簇拥下,兴高采烈地带着病人进医院看病去了,好像只要能挂上了号,那么他们亲人的病就会被治愈似的,看得赵东升心中暗自摇头,感到一股辛酸。
“1号,谁是1号?”不一会儿,圆脸青年就几乎发光了手里的挂号单,他的手里还剩一张,看了一下上面的编号,冲着身前站着的外地人喊道。
这些外地人都是患者的家属,都是来看发挂号单热闹的,对那些拿到挂号单的人充满了羡慕,也不知道什么才能轮到他们。
“我!”赵东升走过去,将手里的收据递给了圆脸青年。
“恭喜你,这可是我们医院的专家号,你可以看任何科室的专家。”圆脸青年看了一眼收据,笑眯眯地将挂号单给了赵东升。
赵东升注意到他拿着的这张挂号单是蓝se的,与普通的白se挂号单不同,这意味着是一张专家号,普通挂号一块钱,专家号五块钱。
通常来说,专家号很少对公众开放,一般都被华威集团、黄州机械厂和省、市机关的人给预订完了,毕竟华威集团医院的xing质是华威集团的卫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