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一怔,循声往窗外望去,只见一个脑袋小心翼翼地在窗外探了一下。
“雪烙!”皇甫寻喜出望外地低呼出声。
那个脑袋再度探了出来,确定屋子里没有危险之后,便笑嘻嘻地冲他们俩招了招手。同时探出头来的还有月刹,虽然仍是冷着一张脸,但是他的一只手被雪烙抓在手里,被迫朝两人晃了晃。
皇甫寻见这两人一前一后破开窗纸跳进来,了一下道:“门不是开着吗,为什么还要爬窗?”
“因为月刹说,越是安全的地方,就越有可能暗藏玄机。”雪烙板起脸学着月刹的语气说了一句,随即又恢复了生动的表情,“你们居然被抓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害得我们好找。”
阿错问道:“你们是怎么找过来的?”
“因为有月刹的剑啊。”雪烙说着拔出了月刹腰间的配剑,剑身一脱离剑鞘,立即发出低沉的“嗡嗡”声,雪烙道,“月刹的这把剑居然能根据你们身上残留的年兽血腥味而追踪到你们的下落,实在是太厉害了!”
“这么厉害?”皇甫寻顿时对这把外观十分普通的剑刮目相看。
阿错听雪烙如此说,先是一怔,随即微微皱了皱眉,目光落在月刹脸上,试探着问:“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幽蓝。”月刹在开口之前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说出了剑的名字。
“幽蓝?”皇甫寻吃惊不小,看向月刹,刚要说什么,只听阿错道:“如果这把剑真是幽蓝,它应该能砍断我身上的绳索吧?”
“我可以试试。”月刹说着,提剑走到阿错身旁,略一吸气,手起剑落,绳索应声而断,随即化作粉尘消散无踪。
皇甫寻看在眼里,神色微变,这绳索是以邪念为引炼化而成的,柔韧度非比寻常,普通利刃根本削不断它,而能将这世间至邪之物一举击溃的,只有濮阳家族的辟邪剑。
但是辟邪剑并非只有一把,濮阳家族的历任族长每人都有一把随身携带的辟邪剑,由现任族长为之命名,并亲手赐给年过十四的族长继承人。
换言之,谁得到了新一代辟邪剑,谁就是未来的濮阳家族族长。而这新一代辟邪剑的名字,就叫“幽蓝”。
阿错获得自由之身,向月刹点了点头表示谢意,目光却毫不避讳地将月刹打量了一番,问道:“你之前被濮阳本家的人追杀,是因为你抢了族长继承人的佩剑?”
月刹皱了皱眉,露出不悦的神色:“是他们想抢我的剑。”
“你的剑?”阿错和皇甫寻一起向月刹投去狐疑的目光,如果说这把幽蓝剑果真是月刹的佩剑,那么月刹难道是新一代族长继承人?
月刹身手虽然不错,但若按照濮阳家族族长继承人的要求去评判的话,还是太弱了些。更何况,如果他真是族长继承人,濮阳本家又怎么会派人追杀他?
而月刹不是个多话的人,即便知道自己的身份受到质疑,但只要别人不问,他就不会多做一句解释。
雪烙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忙打着哈哈圆场道:“管他是谁的剑呢,只要能救人就是把好剑,你们说对不对?”
皇甫寻接过话茬道:“是啊,亏得有这把好剑,阿错才能顺利脱身。事不宜迟,趁还没回来,我们赶快逃吧。”
于是四人一溜烟离开了小屋,循着雪烙和月刹来时的方向原路返回。
阿错跟着他们三人奔出一段距离之后,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望,关押他们的那间小屋已经在雪原中缩成了一个黑点,仿佛一只幽深的眼眸,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们的背影。
皇甫寻见阿错没有跟上,放慢了脚步问道:“阿错,怎么了?”
“……没什么。”阿错回转身,追上前方三人的脚步,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