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段时间絮儿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没事儿的时候就陪着他唠嗑。加上雪烙也是个喜欢八卦的人,跟絮儿两人聊着聊着就不知不觉地凑成了一对无话不谈的闺蜜。
这一日絮儿自外面推门进来,神色似乎有些不对,见了雪烙便问:“雪烙,你假扮雪祈的事情,除了我和管家几个亲密的人,还告诉过谁没有?”
雪烙想了想,这段时间他都被关在家里哪儿也没去,还能告诉谁?于是摇头说没有。
絮儿喃喃道:“那外面那人是从哪儿听到的风声?”
雪烙问道:“外面什么人?发生什么事了?”
絮儿道:“刚才外面来了个陌生人,说要找空桐雪烙。我说雪烙不在府中。他便问雪祈在不在。我说在。他便笑得意味深长,说那找雪祈也是一样。”
雪烙听得一阵寒意:“那人是谁,你有没有问他的名字?”
“他说他叫阿错。”
“哎哟我的娘。”雪烙吓得从床上翻滚了下来。
絮儿忙去扶他:“你怎么了这是?”
雪烙来不及起身,忙又抓着絮儿问:“除了那个叫阿错的,还有其他人没有?”
絮儿一怔:“我就只看见了他一个人,没见有什么别的人呀。”
“哦……那就好,那就好……”他拍着胸口喃喃自语,忽地又爆起了:“好屁啊,就一个阿错也很不得了了好吗!”说着便跳起身去穿外套。
絮儿被他搞得云里雾里,忙追着他问道:“雪烙,你穿外套做什么?”
“出去接驾啊!快喊管家,开门接驾!”
“接……接驾?”絮儿傻掉了。
雪烙一只脚刚迈出去,突然停了一下:“等下……絮儿,刚才他说他叫什么来着,阿错?”
“是啊。”
“确定是阿错,不是别的什么吧?”
“别的什么?”絮儿莫名其妙。
“也对,阿错这种神经质的名字,普通人就算幻听也听不出这种效果。”他自言自语着,突然又淡定了下来,“既然是叫阿错,那就不必接驾了,管家也不必惊动了,我自己出去迎客就行了。”
看着雪烙一扫方才的心急火燎,优哉游哉地往大门口走去,絮儿依然没有搞清楚状况。
她回过头朝房内藏着雪祈灵位的壁橱望了一眼,叹了口气:“雪祈,你说得没错,你弟弟那跳跃的思维,真不是一般人能跟上的……”
雪烙开了门,看见花嫁一身便装站在门外,跟守门的两个小侍卫聊得正欢。
花嫁见雪烙开门出来,便笑着冲他打招呼:“哟,空桐族长,等了半晌终于把你给盼出来了。这当族长的就是不一样,刚才被你们家的侍卫、管家、夫人层层盘问,我嘴巴都快说出泡来了,啧啧,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啊。”
雪烙撇了撇嘴:“过奖过奖,你来见我,哪有我跑去见你那么困难?”
两个侍卫见族长一出来便与这客人互相调侃,可见这客人身份不一般,于是不敢再有丝毫怠慢,忙将大门敞开,毕恭毕敬地请花嫁进去。
花嫁一进空桐府便好奇地东张西望,口中不断赞叹:“不错不错,这宅院的布置可比端木府的精致素雅多了,我应该早点过来拜访才对。”
雪烙低声咕哝道:“上次给你们送的请帖就这么石沉大海了,害我白等一场。”
“咦,”花嫁故作惊讶,“原来你真的有在等我们吗?阿寻怕看见你偷偷躲起来哭,才故意回避没有来,看来他是多虑了啊。”
雪烙顿时一张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哭、哭、哭什么,我才不会哭……”
花嫁见好就收,也不再继续调侃他了,一手揽上他的肩膀道:“闲话不说了,其实我这次来,是有正经事拜托你。”
雪烙一怔:“尊……不,是阿寻让你来的?”
“不是。”花嫁顿了顿,故作不悦道,“我自己来的不成么?”
“行行。来,进屋说。”
雪烙拉着花嫁进了书房,还不忘嘱咐跟在一旁的絮儿:“去跟管家说,今天若是没重要的事,就不必来书房请示了。”
絮儿知道雪烙这话不仅是对管家说的,也是对她说的,不由对这名叫阿错的年轻男子越发感到好奇,退出去前还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