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好地保护李思考,四人当天夜里便在他的屋子里住下了。
李思考当然求之不得,非常勤快地将屋子上下里外都打扫了一遍。这立地房虽然装潢不怎么样,但是足够大,腾出两间客房给四个男人合住完全没问题。
第二日,李思考要出去买下墓的器材,骆融自告奋勇地跟着去。
两人出门的时候,陈希扬叫住了他们:“喏,这个东西,一人一个,挂在脖子上。”
他们接过一看,见是两个小桃核,用绳子穿一个孔,正好可以套在脖子上。
李思考皱着眉头:“这什么玩意儿?”
“戴上吧,辟邪用的。”骆融接过来,一个套自己脖子上,另一个就给李思考戴上了。
陈希扬不动声色地看了骆融一眼,眼中探究的兴味更浓。
李思考还在嘟嘟囔囔:“这小玩意儿能辟邪?这不是桃核么……”
“你师傅以前没教过你么。”骆融说着,推着他出门了。
陈希扬闲来无事,优哉游哉地在房屋的周围转了一圈,一边转一边捏了个咒诀,这里指一下,那里点一下。
莫传延正趴在阳台上远眺骊山,一低头看见陈希扬这番举动,咕哝道:“这家伙在干嘛呢?”
“在布阵。”苏泽也跟着走到了阳台上,嘴里叼着喝饮料的吸管,吸得“呼哧呼哧”的,“陈希扬嫌原来那个阵法太破烂了,所以重新布了一个,保管铜墙铁壁,神鬼绝迹。”
莫传延抬了抬眉梢,对于苏泽夸张的保证不置可否。
苏泽又问:“你不是骆融的贴身保镖么,怎么没跟着他一起出去采购?”
“我首先是灵媒御玺的保管者,然后才是他的保镖绯闻前妻,宠你上瘾。”莫传延冷淡地回答,事实上他对骆融表现出如此高涨的下墓热情表示万分不能苟同,所以直接用行动表示他的抗议。
骆融却表现得毫不在意,似乎莫传延不愿跟着去,他还乐得轻松。
苏泽一直觉得这对主仆的相处模式十分怪异,试探着问道:“我打个比方啊,假如说,骆融和灵媒御玺同时落入了水里,你会先捞哪一个?”
“御玺。”莫传延答得不假思索。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苏泽继续说:“但是御玺是死物,早一点捞晚一点捞没什么区别,骆融却是个大活人,如果晚一点救会溺水身亡的耶?”
莫传延还是回答:“先捞御玺。”
苏泽默默扶额,心想骆融你这个主子当得是有多失败……
随即,他想到陈希扬给他看的那段访谈视频,脑中突然划过一个念头难道说,这骆融果然是假冒的,而莫传延明知骆融是假的,却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给他当保镖?
还是说,这两人从一开始就是密谋好的?但是很快他否定了第二种猜测,天底下有这样不肯合作、破绽百出的同谋者么?
想到此处,苏泽差点就把疑问说了出来,好在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嘴巴。陈希扬让他静观其变,他不能因为一时好奇而打草惊蛇。
骆融和李思考来到当地的“地下”市场,趁着李思考挑东西时,骆融说:“我出去打个电话,你先慢慢挑,挑完了我来付账。”
李思考一听便两眼发亮了,心想这敢情好,这一次不仅遇到了高人,还傍上了金主,看来自己倒霉了二十多年,终于时来运转了。
骆融出去了十几分钟,再回来时,看见李思考已经挑了一大堆器材,一旁的商贩还在絮絮叨叨地推销东西,搞得他看见什么都想买。
骆融无语了片刻,问道:“你以前没自己买过器材么?”
“没啊。”李思考一出口便后悔了,有些讷讷地问:“你怎么知道?”
“你买的这一大堆东西里,有三分之一是我们这一次根本用不到的,还有三分之一是可用可不用的。你买这么多,别说浪费钱,还增加我们的负重,完全没意义。”
李思考听得面红耳赤,他虽然是个半路出家的业余爱好者,但在骆融他们几个大城市来的人面前好歹也算是半个行家,刚想好好露一手,却被骆融几句话揭了短,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骆融却没顾及到李思考的自尊问题,将那一大堆东西挑挑拣拣,片刻功夫便减去了二分之一,他还一边挑拣一边告诉李思考,为什么不能用这个,为什么要用那个,完全是内行人的模样。
不仅李思考听得目瞪口呆,就连那个原本想讹李思考的商贩,也不得不自认倒霉地低声咕哝:“原来遇上了个走地仙。”(“走地仙”是对盗墓行家的称呼)
回来的路上,李思考说:“骆融,看不出来你居然也是线上的人,真是深藏不露啊。”
骆融摆手谦虚地笑了笑:“不算什么线上人,只不过对盗墓比较感兴趣,找了很多书看,懂一点理论知识罢了,在你们这些真正下过墓的土夫子面前,我不过是在纸上谈兵而已。”
李思考听得半信半疑,自己就算是跟着师傅下过几次墓,对有些东西还是一知半解的,哪像骆融,连买个器材都能如此胸有成竹干脆利落,难道只是性格问题?
因为要带着器材上路,不论是坐飞机还是坐火车都是十分不靠谱的事情,搞不好就会行迹败露。骆融二话不说,跑去二手车市场买了一辆结实耐用的越野车。
李思考坐在越野车的副驾座上,感觉倍儿爽。
这一次下墓,性质与两年以前的那一次完全不一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