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平淡的嗓音，他难得温和地等待着她的回应，不紧不慢的态度像是将整片血腥都隔绝开来，这才让唐小沐缓缓地回了神。
她茫然而无措地对上他的俊脸，眼眶中的泪花越积越多，终于在脸颊上滑下一道晶莹的弧线……
“我杀人了……”她喃喃地开口，目光越过他，遥望着不知名的方向，似在自言自语。
南宫辰睿不耐地蹙了眉。
“这没什么。”薄唇抿了抿，他转眸朝地上那个将死的人看了眼，向来习惯血腥的他自然没有将这种普通的生命看在眼里。
他反倒觉得：她哭得着实难看！着实刺眼！
大掌不由覆住她的小脸，他粗鲁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和脏污，拇指划过她的眼角，却又带下更多的晶莹，温热了他的整个手背。
南宫辰睿的目光顿时一凉，不耐地停下了动作：她好麻烦！
“别哭了！”
他很想恶声恶气地吼她一通，但是她此刻在他手下如此乖巧听话，没有半点的挣扎。他顿时没来由地克制住了心中的不耐烦，开口成了这么一句：“好了，都过去了。”
唐小沐木讷地摇着头，不挣扎，却也不说话，眼神空荡而落魄，只是这样瘫坐着，手指无措地拨着地上的粉尘，想着自己因为开枪而毁掉的一切……
这和无不无辜没关系！
现在，她的生活、理想、未来……都完了！
她杀了人，终身都要背负杀人犯的头衔。
南宫辰睿半蹲着，等了半响也不见她有什么动静，终于蹙眉起身，拽住她的胳膊，直接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要不她还打算坐到什么时候？
“啊！”大掌握到她胳膊上的伤痕，唐小沐疼得闷哼一声，让他的动作不由顿了顿。
“疼？”他挑眉，看着她灰头土脸的模样，薄唇抿了抿，锐利的眸扫向地上的男人，俊逸的脸上涌起阴暗的墨色，“他打的？”
她没有回答，只是被他这样拽起来，脚踝传来清晰的刺痛，她歪歪扭扭地站不稳，整个身体都几乎斜倚在了他的身上。
南宫辰睿顺势朝她的脚踝处看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她真的……好麻烦！
“走了。”不耐地出声，他微微俯身，想要抱着她离开，却因为她身上脏兮兮的外套停了动作。
思索了几秒，他索性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麻利地将她裹在里面，然后将她拦腰抱起，离开了这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血腥。
她低垂着脑袋，无声地沉默着，在他怀中乖巧得不像话，也让南宫辰睿不由地放缓了动作，带她出了小巷，轻轻地安置在车上。
看着副驾驶位上一言不发的女人，南宫辰睿不由勾了勾唇角，扬起几许嘲弄：唐小沐，你就这点能耐？杀个人也至于把自己弄得这么遍体鳞伤……
沉默着摇了摇头，他敛住眼中的戏谑，这才关上了车门。
今晚，对他来说，实在是有太大的意义！
而且，夜，还没有结束……